南易看了看韓振赫所指位置,地圖上顯示的等高線成較小的封閉曲線,於是就問道:“小島還是窪地?”

“就我探聽到的情況,那裡應該是一片沼澤地,地勢非常低,要建廠需要把土地給墊高。”

沼澤地、地勢很低、河邊,幾個因素連線在一起,南易很快就反應過來安巴尼打的什麼主意。

“這個安巴尼很精明嘛,想要走大船,塔普蒂河肯定需要疏浚航道,挖出來的淤泥正好用來墊坑。”南易嘀咕道:“老謀深算啊,難怪你家的小狐狸能成亞洲首富。”

盯著地圖端詳了很久,南易抬頭莫名的問道:“安巴尼不是高種姓吧?”

“吠舍種姓,安巴尼的兒子穆克什倒是下娶上,娶了一個高種姓的妻子,他的妻子婚前叫妮塔·達勒爾,父母是古吉拉特人,一箇中產階級家庭。

妮塔長相出眾,擅長跳印度古典舞,深受富豪們的青睞,經常會有富豪邀請她演出,出場費不菲,據傳穆克什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追上。”

“妮塔的爺爺輩是幹嘛的?”

韓振赫雙眼精光一閃,“西北部商人,第一代破敗老財團的旁系。”

南易淡淡一笑,“達勒爾家是不是錢沒了,但是人脈還在,他們的臉還有人要認?”

“會長英明。”

“沒什麼好英明的,人之常情,安巴尼不可能允許自己兒子找一個純粹的舞女當妻子。不說全國,只說在孟買,就憑安巴尼家族的條件,很輕鬆就可以找個書香門第的親家,不管是大學教授的女兒、律師的女兒,都會比一箇中產家的舞女更合適。”

南易說著,又衝書房的門口喊道:“校花,讓小百合給我們泡兩杯茶,再拿點點心過來,讓她自己動手,點心要我們自己帶來的那種。”

“明白。”

門外的校花應了一聲。

“振赫,你之前的一個多月在這裡有沒有腸胃不適?”

“第一天到這裡,我就上街去轉了轉,見識了這裡攤位上的衛生條件,我就沒敢嘗試;之後,我都是儘量留在這裡吃飯,就算要在外面吃,我也會去城南的高檔餐廳。會長,孟買的高階消費不比紐約低。”

“哈,正常,紐約的中產階級可沒有孟買富豪的收入水平。”

南易兩人聊起了閒篇,直到書房的門被敲響。

“請進。”

門被開啟,萩原小百合捧著一個托盤走到桌前,“永尾君,打攪了。”

“百合醬,辛苦你了。”

南易嘴裡說著,伸手幫著萩原小百合從托盤裡捧出茶盞和點心盆。

萩原小百合把托盤收到腋下,臉對著韓振赫客氣的說道:“你們請繼續,我先出去。”

“百合醬,離飯點還早,你可以去孔雀山上走走。”

“好的。”

萩原小百合走後,南易兩人一邊喝茶,一邊把話題又拉回到正事。

“會長,獨立後崛起的財團,還有蘭巴辛實驗公司,它的掌門人·辛格是四十年代從巴基斯坦拉瓦爾品第遷至德里的難民;

蘭巴辛專注於生物製藥市場,在印度有多家工廠,並且正在對外擴張,羙國、意呆利、南非都有它的合營企業,如今蘭巴辛已經控制了印度藥品市場的12%以上。

&n·辛格情況類似的還有英雄集團的穆漢·莫賈爾,巴拉特鋼管公司與阿波羅輪胎公司的r·辛格,艾斯考茨公司的h·p·南達;

南達原來是西屋電氣在巴基斯坦拉合爾的代理商,搬到德里後,恢復了和西屋公司的聯絡,並開始從事二手車貿易;1954年他在伯蒂亞拉創辦第一家制造公司哥德茨公司,由y·辛格大君提供土地作為對公司的投資。

這個南達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他從拉合爾搬到德里的時候,身上只有五千盧比的財產,可他卻要住在帝國旅館,就是現在的帝國酒店,收費一直非常高昂。”

“他是為了維護體面,也可以說是信用,不然,他就會被踢出以前的圈子。”南易說道。

韓振赫點點頭繼續說道:“除了這些從巴基斯坦那邊搬過來的難民,還有一部分財團是印度綠色革命時期由新興地主、富農和商人轉化而來,他們靠農業資本主義過渡和經營對外貿易起家。

這批人分佈在旁遮普、哈里亞納、馬哈拉施特拉、泰米爾納德、卡納塔克和安得拉等邦,經過長達二十年的時間,他們將農業生產積累的財富轉向製造業。

他們之中的典型代表有納格爾吉拉集團的k·v·k·盧亞,他之前就是安得拉邦的富農,大學的專業是工程,一早在聯合碳黑公司工作,離開這家公司後,他創辦了納格爾吉拉化肥公司。

這家公司創立的時候,他動員克里希納縣的盧亞卡馬種姓農民入股,每人出資五萬盧比至五十萬盧比,以這些資金提高公司的資本與債務的比例,並以此為槓桿從國營金融機構得到大量借貸資本。

並且,他還透過拉吉夫·甘地的關係,和意呆利的斯拉普羅蓋蒂公司合作,納格爾吉拉集團已經涉獵化學、水泥、電子產業。”

韓振赫喝了口茶,緩了緩,接著說道:“另外,在安得拉、古吉拉特、泰米爾納德、喀拉拉、旁遮普等邦,還有部分財團是從商人和中產階級家庭轉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