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佩瑜,香塂過來的,其實也是寶安人,76年年尾才過去。”

“那是真來留學,不是變相打工?”

“不是打工,她老豆六十年代就到香塂,打拼十幾年, 有點小家產,前幾年在深甽開了家服裝廠,她來東京學服裝設計。”

“那還不錯,到哪一步了?”南易點點頭說道。

“我和她基本定了,打算過些日子帶她回趟文昌圍,順便也見見她老豆。”

“挺好, 耀華叔這回算是有盼頭了。”

南易和冼為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直聊到飯點。

等吃過午飯, 冼為民和南易約好晚飯碰頭的地點,就離開去找吳佩瑜。

南易下午沒出門,先讓南無為去午睡一會,然後帶著他去河口湖泛舟,等差不多四點左右,南易就給萩原小百合打了個電話,讓她早點回來。

等把南無為交給萩原小百合,南易才出發去東京市區。

南易三人相約的地方不是在什麼知名的料理店,而是去了新宿。

在新宿西口的高架橋下,有一個聚集著許多小居酒屋的地方,叫做回憶橫丁。這裡至今仍保持著60年代的市井氣息,是東京體驗大眾飲食的知名場所。

一家沒有名字,只是在門簾上寫著“飯屋”的小店裡,南易三人並排而坐。

這家飯屋專做夜宵生意,上客一般都在十點以後, 剛剛七點, 店裡並沒有其他客人,正好也清淨,方便聊天。

“我和為民已經說好了,1200億円,你給他120億,給我840億,以後,山の味就屬於你一個人的。”

南易沒有先敘舊,而是直入正題。

“什麼也不說,都在酒裡。”悶三兒聽了南易的話,端起滿杯的薑汁啤酒,一口氣喝完。

南易把酒杯送到嘴邊呷了一口,很快就把杯子放下,“一個月錢到賬有問題嗎?”

960億円,按照現在的匯率摺合7.5億美金,悶三兒肯定拿不出這麼多現錢,不過按照日本現在的情況,山の味拿到銀行抵押貸款,隨時能借出1300億円的錢。

日本的幾大銀行現在的稽核制度可以說是形同虛設,流浪漢都能貸出信用貸款, 更別提抵押貸款, 也就是數額實在太大,不然按120%的估值貸款都沒問題。

當然,免不了要花點“手續費”。

“一點問題都沒有。”悶三兒斬釘截鐵的說道。

南易乾脆的說道:“好,明天我讓律師去找你,股份先過戶給你,方便你後面的操作。”

“南爺,為民,這次哥們真有點對不住你們,我……”

“算了,悶三兒,不用多說,這幾年山の味業務都是你一個人在操勞,我和為民倆就是白拿分紅,說起來還是我對不住你,早應該重新理一理股份的事情。

現在這樣也挺好,我們拿上一大筆退出,以後你就是給自己一個人幹,做事也能更得勁。”

話一出口,南易主觀上就明白自己的潛意識已經把悶三兒當成洽談生意的物件,而不是什麼夥伴。

因為這句話,他根本沒過腦子,是本能讓他這麼說。

“南爺,謝了。”悶三兒再次舉杯說道。

南易拍了拍悶三兒的肩膀,笑道:“別傻了,散買賣不散交情,往後,該怎麼處還是怎麼處。”

一晚上,三人都喝了不少,也喝到挺晚,直到凌晨才散去。

翌日。

早上十點,上戸雅美來到日式庭院。

“會長,這是以往山の味的審計報告,這是有疑問的賬目。”上戸雅美把兩個資料夾放在南易面前說道:“是拿去歸檔,還是直接銷燬?”

“歸檔吧,留著當做紀念。”

“山の味的蘇修新業務怎麼處理?”上戸雅美又問道。

“過兩天你去山の味找丁會長談談,他願意轉手就接過來,不願意就把我們的對接人撤掉,我們不差這一個採購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