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生意之詭(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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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易把包子從油紙袋裡拿出來,在手裡比劃了一下,“縮小個頭只是一時的辦法,我看你的包子個頭不小,完全可以縮上兩次,只要包子一口咬不下就行,你沒看現在大家的飯量都在變小嘛。”
“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的成本還能撐得住,等哪天撐不住再想辦法。”何群芳有點無奈的說道。
“也是,不用太急。你繼續忙,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南易揚了揚手裡的包子,“包子錢我不給了,就當你請我了。”
何群芳咯咯一笑,沒有回應,只是目送著南易離開,對南易,她心存感激,當初要不是南易,她的路可不會走得這麼順,不說肯為南易赴湯蹈火,搬空一個店她還是捨得的,一個包子又算得了什麼。
拿著包子,南易和站在幾十米外等待的南無為會和,手裡的半個包子遞到對方手裡,“嘗一嘗。”
南無為咬了一口,連連點頭,“爸爸,好吃,有肉味、香孤味,嗯……好像還有醃牛肉乾的味道,不對,好像是乾巴菌。”
“你啊,我得帶你去了解一下貴重食材的價格,乾巴菌很貴,今年出口日本的價格是8000円上下,收購站的收購價就要大幾十塊錢/公斤,一個包子才能賣多少錢,你覺得用的起嗎?”南易摸了摸南無為的後腦勺說道。
“不是嗎?”南無為狐疑的說道:“但是我吃著就有乾巴菌的味道啊。”
“我也不知道。”南易搖搖頭,“這是人家的秘方,要是這麼容易被你吃出來,還能叫秘方。”
南無為舉著手裡吃剩的包子,說道:“爸爸,我還剩下一點,拿去檢測一下,知道用什麼料做的,你就可以在家裡做給我吃了。”
“你個討債鬼,我上輩子欠你的啊,吩咐起我來了。”南易在南無為的後腦勺輕輕拍了拍,半擁半推的往前走去,繞著亞細亞商場外圍轉了一圈,又走到清河國際那邊轉了一圈。
在南家接上易瑾茹,九點半左右,一行人就到了秀水街。
秀水街在長安街沿線,處於大使館和外交公寓中間,1978年,這裡就建立秀水街市場,當時附近住戶不多,消費市場並不被看好。
等到知青大批迴城,找不到工作,想練攤的時候,發現好地方都被佔了,只有秀水街這邊無人問津,很多回城知青就集中到這裡擺攤,沒想到這裡居然是被沙子矇住的黃金地,出沒的都是人傻錢多的老外,十來塊錢的東西,敢開價上百美金,還別說,老外還真買。
1980年至1985年8月秀水集貿市場成立,這是秀水街最黃金的五年,一天賺幾百美金的大有人在,不過市場一成立,上面就有婆婆管著,加上老外呆久了也熟悉京城的情況,沒以前好湖弄,攤販既不能狠宰,也宰不到狠的,利潤大不如前,不過依然非常可觀,一個月要是掙不到萬八千,只能說不是做生意的料。
有些攤販就比較聰明,不僅做零售,還做批發,用心經營,總能遇到想批幾百錢數千件的老外,一筆單子走下來少說能賺個上萬塊,運氣好,一趟賺十幾二十萬也不是沒有。
能在秀水街紮根,又能做批發生意的都是人精,易瑾茹也是人精,只不過不懂做貿易的門道,一開局就是地獄模式,可以快點讓易瑾茹上手。
“媽,俄羅斯那邊馬上就要變冷了,這時候要……害,我差點忘了,你就是在東北長大的,反正這個季節,俄羅斯那邊好賣的就是羽絨服、皮夾克、毛衣、圍巾、皮手套這些,只要成本和質量控制好,東西送到那邊不愁賣。
我們這邊的**帽,俄羅斯那邊叫方絨帽,這個俄羅斯鄉下人也喜歡,利潤不會太高,不過去年我在莫斯科沒看到有人賣,等我回莫斯科我再看看行情,要是還沒什麼人賣,拉兩個貨櫃過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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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車,南易就給易瑾茹普及知識點,順帶著先埋個話頭。
“媽,你看看這個,歐洲標準色卡。”南易說著,掏出一本書,翻開一頁指著書,“你看啊,毛子那邊顏色是這麼分的,以後要是下訂單,你按照這個對一對。改天我再讓人給你送樣板卡,你再認認布料。”
易瑾茹接過色卡翻了翻,“衣服就有這麼多學問啊。”
“學問還不少,媽,先別看了,我們先去轉攤位,一會你就看我怎麼和攤販談,千萬別插話。”南易招呼一聲,一隻手按著南無為的肩膀,邁步往前走。
對很多老外來說,京城有三大景,故宮、長城、秀水街。
秀水街這裡可以說是老外瞭解京城,甚至是華國的一個視窗,國人能獲得“東方猶太人”的稱號,秀水街這裡的攤販也要記上一功。
一個個攤販站在自己的攤檔,見到路過的老外,嘴裡立即吆喝“lo”,有的手裡還會舉著一件衣服,直接攔到老外前面,拼命展示。
相對老外,對國人的熱情稍稍低一點。
這也不怪攤販,畢竟老外很有可能付外匯或外匯券,國人只會是人民幣,差價在這擺著,誰會和錢有仇。
南易帶著一串人從一個個攤位瞧過去,正值夏日,攤檔上還是以夏裝為主,秋冬裝不多,看到的幾件都不太適合往俄羅斯發。
來到第七個攤位,南易的腳步止住,抬眼看了一下服裝網架上掛著的衣服,又低頭看了看攤檔地上擺著的五六個紙箱子——表面英文字母,尺寸是方便放貨櫃的標準瓦愣紙箱,再瞄一眼攤販的臉,好一幅苦大仇深。
幾個因素一結合,南易的腦子裡就有了一個畫面:一個雛遇到了一筆大買賣,沒收人家訂金就把貨給上回來,結果買主沒出現。
走進攤檔,南易撩起網架上的一件羊毛衫,先摩挲一下試試手感,接著又用手墊了墊衣服的分量。透過手感和分量的區別,大致能估算一下羊絨的含量,不是太準確,但是用於討價還價足夠了。
這個手法南易是從六子孫長征那裡學的,六子又是在南下羊城進貨的火車上從一個常年倒羊毛衫的倒爺那學的。
“老闆,怎麼賣?”
南易把羊毛衫從網架上摘下來,在攤販眼前晃了晃。
攤販抬眼瞧了下說道:“八十。”
“多少件一件?”
“什麼幾件一件,聽不明白。”攤販一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