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擴張之罪(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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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有窮的性格從南易這裡遺傳良多,玩歸玩,鬧歸鬧,從來不會耽誤正經事。儘管一夜荒唐,他依然在自己的生物鐘時刻起床,洗漱、鍛鍊,坐車前往高涉鎮。
上午,讓王豐泰帶著把整個廠區的幾個分廠轉了一遍,包括幾年前建立的全自動化車間。
小小南的Jazari機械臂早幾年已經成熟,進而,小小南向外部提供全自動化工廠的方案,在工廠自動化領域小有名氣。
在南氏內部,也有了全自動化的全面推行方案,只不過方案執行的時間會很長,不僅要平衡人工與機械之間的成本差,還要考慮人員安置的問題,根本不可能太快。
但是,大方向是如此,不會做出改變,總體來說,先解放大部分機械重複式勞動者,基本消滅剝削,等智慧化成熟,循序漸進解放腦力勞動者,進而實現南氏工人階級的全體解放。
南有窮來燕尾蝶的目的就是為了切除這顆惡性腫瘤,佔據了南氏職工總數的26.4%,產生的利潤還不到0.7%,從盈利角度來說,完全不及格,以慈善機構來看待,又幾乎沒有帶來任何口碑效應,這樣的企業根本沒必要存在。
上午看廠,下午看燕尾蝶小區,晚上加班看賬目和線長及以上管理人員的花名冊,差不多時間休息,第二天接著看。
連續看了兩天資料,南有窮腦子裡有了一個方案——分廠到戶。
把燕尾蝶進行分割,南氏繼續持有燕尾蝶越南和孟加拉工廠,高涉鎮這裡的工廠進行資產剝離,廠房、全自動化車間和工廠賬戶上的資金屬於南氏,剩下的部分進行股份制改革,所有的股份分配給工人,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工廠由工人當家做主”。
粗略方案有了,南有窮讓阿德勒智囊小組進行細化,這個事情他不敢讓策略小組一開始就參與,他擔心南易會持反對意見。
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南易的感受,他根本不用這麼麻煩,直接把工廠賣了就行,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燕尾蝶絕對是一份優質產業,唯一的前提,把工人的福利水平壓到同行業的平均水平,如此一來,工廠每年可以創造海量的淨利潤。
這裡有南易的“死要面子”,南有窮必須繼續給他撐著,分廠到戶是他權衡以後,認為最好的解決方案。
時間推移,方案開始細化,大致汲取了分田到戶的一些措施,摒棄提留,化農業稅為工廠租賃費,工廠改組後,需要向南氏連續交三年錢,金額為2006年利潤的80%。
三年期間,南氏的人員手把手地教工人選出的管理人員如何做管理,教業務人員如何尋找和對接業務,讓工廠能夠健康地執行下去。三年之後,南氏人員撤離,燕尾蝶和南氏之間只保持租戶與房東的關係,其他再無瓜葛。
當分廠到戶的方案到王豐泰手裡,他看過之後,不由地感嘆南有窮做事的果決和老辣,這個方案可謂是最佳方案,既照顧了南易的情緒,也減輕了南氏的潛在負擔,直接甩掉了一個大包袱。
南有窮接著又和王豐泰討論了股份的分配方案,不搞得太複雜,不分職位高低,直接按每個職工的工作年限來計算,廠裡所有職工的工作年限相加再乘以十,即為總股數,工作一年分10股,十年分100股。
敲定計劃,確定要帶走的人員名單,南有窮讓王豐泰年後先去甬城考察,等考察結束再回來執行分廠到戶的計劃。
如無意外,燕尾蝶會在甬城建立新的工廠,一分為二,一半繼續人工生產,另一半採用全自動化方案。其次,下一步會計劃在墨西哥建廠。
南易這邊對南有窮的計劃一無所知,如果讓他看到分廠到戶的計劃,他一定會說南有窮其心可誅,工廠交給工人,減去前面的三年,後面兩年內不倒閉或者從全職工所有變成全職工沒有,他就跟南有窮姓。
好在他並不知道,免去了一點煩惱。
晚上七點,南易來到淺水灣的紙牌屋,今天是活動日,紙牌屋自然有牌局在進行。
牌桌上的選手有鄭鯊膽、關爾夫、陳國文。
過去的十年出頭,香塂這裡有一家地產公司業績蒸蒸日上,哪怕是樓市不景氣的那幾年,這家公司依然是每年上升一個臺階,如今已經是地產界的巨無霸,但它又名聲不顯,很少有人會提及。
它就是福祿壽地產,正常人正常時候不會願意提到它,不正常的時候又必須找它,非常之矛盾。在香塂只要家有白事,基本繞不開蕭家和福祿壽,除非不想給先人弄個陰宅。
福祿壽秉承“不與活人爭長短,只問死人要效益”的戰略方針,在香塂到處開花,見縫插針,在足球場、住宅、學校邊上建了很多龕位牆,為香塂的“死有所住”做出了突出卓越的貢獻,也貢獻了大筆的賦稅。
當年,陳國文只能被南易帶著來紙牌屋,來了也只能在角落裡坐坐,現在,他卻能堂而皇之地坐到牌桌上,與其他富豪切磋牌技。
“鄭生、關生、陳生,哪位手氣好?”
“阿關今天的手氣最好,贏了八十幾蚊。”鄭鯊膽理了理手裡的牌,抬眼說道:“南教授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中文大學邀請我明天過去講座,主題是如何以馬克思理論推翻壓在香塂市民頭上的資本主義大山。”
鄭鯊膽大笑道:“哈哈哈,南生還是這麼風趣,說到大山,你們南家就有一座,準備幾時推翻?”
方夢音退休之後,方氏集團在臺面上的站臺人是南若瓊,她在國外的經歷不好查,保良局孤兒院的出身卻瞞不住有心人,所以,出名之後,面對媒體採訪,她都是大方承認自己的出身。
姓南,能接方氏集團的班,對方氏集團有所瞭解的富豪們很容易就把南若瓊和南易聯絡在一起,大多數人猜測方氏集團其實從頭到尾都是“南”氏集團,不然為什麼不是有在外面走動的南易接班,而是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南姓人。
對南易的真實實力,他們也有所猜測,只是除了李銅板,其他人根本摸不到頭緒。不過,僅僅是暴露在外的趙詩賢和陳國文已經讓他們側目,沿著陳國文挖下去,跳出來的南陳村更是讓他們咋舌。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子,陳氏一脈的企業真不要太多,個個低調,讓人摸不清實力,只能透過納稅金額窺探一斑,但是稍微捋一捋,在先入為主的前提下,很容易認定南陳村和南易脫不了干係。
風格太港式了,除了南陳建築,其他企業與銀行之間都不存在借貸關係,妥妥的港式發展風格,都喜歡低負債經營,何況南易之前稱呼陳國文為“國文叔”,只是後來為了迴避輩分問題,才在大家面前改稱“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