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博雅酒店就坐落於北大校園裡,和老東西辦公室離得不遠。

“你說。”我問老東西:“中央軍委就讓你通知我一個人嗎?你確定?”

“嗯。”邵令典主任回答地倒也堅決,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老東西就是這麼一個人,對學生很有責任心,沒有什麼架子,雖然並不風趣幽默,但是絕對嚴謹,對知識點重點把控也很清晰到位。就像一把斷水的刀,鋒利且一擊即中。

不過這種老師往往不太受人喜歡。

至少我就是這樣的。

“那也不至於就我一個人被選上吧。”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邵令典主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過你其實還挺適合應徵入伍的。”

“哈?難道是我比較不服管教?需要到軍隊磨練磨練?”我問道。

“這倒沒有。”邵令典拍拍我的肩膀:“就是覺得你應該適合軍隊,並不太適合去華爾街做精算師。可能是因為覺得你比較樂觀開朗吧。”

“我噻。”我有點驚訝,不過這倒也是,我可能在老傢伙眼裡就是個玩世不恭,天天就會浪的傢伙吧:“你是指我神經比較大條這方面嗎?”

“這倒沒有。”邵令典主任搖搖頭:“就是覺得你身上有股子拼勁什麼的,可能是你們年輕人所說的熱血吧。”

“是嗎,你還知道熱血呢?”我看著邵令典主任,心想這老傢伙也腦袋裡也不全是滿篇的老文章。

“可別小看咱們北大的老師。”邵令典主任笑了笑:“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你以為我們在第五層,其實我在大氣層。”

“好傢伙,你這梗用的可是完全沒有含金量。”

“哈哈哈。”邵令典主任笑了笑:“就那樣吧,也不是太懂,都是聽中文系的主任說的。”

“那個老學究還懂這個?真沒想到啊。”這的確是我沒想到的,楊嶼有幾個兄弟就是中文系的,天天就在他們主任是個不懂新潮的老學究,上課跟去凌遲沒區別。

“哈哈哈,他可是我們北大為數不多的潮男,就是你們看不出來罷了。”

“好傢伙。”我笑了笑,真沒想到老師們還會這樣。

“那紀川平老師呢?”我問了一下,不過在這老傢伙面前還是不敢叫老大的,估計這老東西會以為我們跟著紀川平四年都去混黑社會了。

“他呀。”邵令典主任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和他交往的時候也不是太多,就是每次請假或者你們特設班老師聚餐的時候回見到。聽你們老師都說是個非常有手段的人吧,畢竟是中央軍委委派的,是個軍人也說不定呢。”

“這樣啊。”我想了想,老傢伙說的也不無道理。

“其實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從軍的。軍人雖然比不上精算師這種吃香的職業,但是好歹也能養家餬口,而且最近這幾年國家對軍隊這方面非常重視,我們北大和隔壁每年不都搞那個什麼軍人來作報告鼓勵我們踴躍參軍的嗎?聽說也挺受小女孩歡迎的。”邵令典主任說。

“嗯。”我點了下頭,沒有回答。

那些女孩估計也都是犯花痴。要是真給你一個特種兵男朋友,那電話一來就要聞令而動,哪怕是正在和你花前月下。和你約會兜裡還揣著開了保險的手槍,隨時能拔槍就射的那種。你也不知道這是來執行任務的還是來和你約會的。

你能忍嗎,估計沒幾個女孩忍得了吧。

遠處有一個暗紅色頭髮的女孩,腳踩一對紫色暗紋慢跑鞋。跳起來向我們遙遙招手。

那就是陸子瑜吧,老大在電話裡提到要讓一個女孩下來接我們。

話說這幾年有很多女孩都會把頭髮刻意染成這種暗紅色,不知道這是女孩們新發現比較好看的顏色,不過那個女孩的色澤似乎還要淡一些,看上去比其他女孩染得更為柔順一點。

“你好,我是邵令典。”老傢伙向陸子瑜問候。

“嗯,老師你就先回去吧。”陸子瑜單手梳理著頭髮:“老大讓我帶他一個人上去。”

“嗯。”邵令典回頭看看我:“那你就上去吧,有什麼事慢慢說,彆著急。我就先回去了。”話罷便原路返回去了。

我扭頭看看老傢伙,背影略微佝僂。

“走吧,別看了。”陸子瑜說:“九樓,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