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百口莫辯之時,一個聲音響起。

“夠了!別再說了!”

現場眾人瞬間收聲,他們看到昏迷多日的冼客緩緩坐起,以虛弱的嗓音對阿比奇呵斥:“阿比奇……你好大的膽子!”

“可汗……”阿比奇雙膝跪倒,對著冼客磕頭祈求,“不是這樣的,可汗!您聽我解釋啊!”

“你別再說了……”冼客一手按著胸口,另一手指向阿比奇,“剛才的一切我都聽到了……這沒想到你居然會如此惡毒。”

冼客其實早就醒了,正確的說是昨天晚上醒的。

是常治龍早一步找到草人並提前將其燒燬,隨後又換了一個假的。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想讓冼客親耳聽見事情經過,而第一可敦其實也知道他的計劃,並且在暗中配合。

如今已有證人指正,可阿比奇卻還矢口否認:“我沒有哇!可汗您別相信他們說的,他們是合起夥來冤枉我!”

“冤枉?”常治龍笑了,“那這個你要怎麼解釋?”

阿比奇看到常治龍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那正是他之前騙冼客在上面按手印的契約。

常治龍來到冼客面前,將契約交到他手上,回頭對阿比奇說:“沒想到吧?破除法咒只需要燒草人,契約可以留下。”

阿比奇面白如紙,他本以為當著眾人的面將契約連同草人一起燒掉,只要事後沒人告訴冼客法咒的用法,他就永遠不會知道究竟是誰害的他。

確認過契約,冼客手握紙張罵道:“好你個阿比奇,原來你是蓄謀已久!這張契約是你故意用來騙本汗籤的對不對?根本就沒有買賣絹帛這檔子事!”

阿比奇誆騙冼客說珀斯客商那邊有一批便宜的絹帛,建議冼客花錢買下。

冼客同意之後,他又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契約讓冼客按手印。口口聲聲說這是珀斯商人的規矩,實則是為法咒做準備。

冼客聽信阿比奇的言論,沒有多想便在契約上按上手印。

可實際上這場交易本就不存在,簽署的契約自然也無法兌現。

阿比奇謊稱那批絹帛有問題,交易的事就此作罷。如此一來冼客當然不可能按照契約上寫的那樣付款,於是被視作“違約”,遭到了法咒的侵襲。

接下來阿比奇只需要將草人藏匿於第一可敦的寢帳,待時機成熟後請來與他合作的薩滿,再當著眾人找出草人。

讓大家誤以為是第一可敦想施法害死冼客,好讓她的兒子早日繼位。如此,第一可敦必定跳進黃河洗不清,阿比奇便能除掉她們母子二人。

阿比奇的計劃本來天衣無縫,可惜百密一疏讓常治龍透過線索找出疑點。

常治龍想起阿比奇可以出入第一可敦寢帳,判斷他有可能偷偷把草人藏在帳中誣陷可敦。

經過尋找,果然發現草人被放在可敦的床底下。

“你本來還想利用王子的權威,讓他作為整件事的見證,以坐實可敦的罪責。”常治龍狡黠地笑著,“但是你沒有想到我會查出你是幕後黑手,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佐格一行人的到來完全在阿比奇的意料之外。

他原以為這件事不會影響他的計劃,因為無論常治龍是否能找到草人,這個草人都在第一可敦的寢帳當中。

草人在誰那裡,誰就是下咒的人,這一點應該沒人能夠否認吧。

阿比奇是萬萬沒想到他那點把戲在常治龍眼裡簡直是小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