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緊張道:“那韓兄該如何自處?你現在身處牢獄當中,又在異國他鄉,我該如何救你?”

聞聲,韓非搖了搖頭,說道:“你救不了我,我活下去的希望很渺茫,你還記得我藏在家中的那柄劍嗎?”

說出這番話時,他很小聲,生怕嬴淵等人會聽到。

張良凝重的點了點頭,“記得,那柄劍叫做逆鱗,乃是一柄殘缺之劍。”

韓非嘴角微微上揚,笑道:“我已經將我所知道的所有秘密,都告訴了那柄劍,或許會對你有用處,但是...我怕時間來不及了。”

張良道:“我明白了韓兄,請放心,若你有任何意外發生,我必然在第一時間離開咸陽城,返回新鄭,幫助你守護那個秘密,如果真到了形勢危急的時刻,我會開啟那個秘密,讓它為韓國的復興添磚加瓦。”

“好,有你在我放心。”

韓非問道:“你來到咸陽之後,可有見過秦王?”

“未曾。”張良搖了搖頭,“我在想盡一切辦法,試圖接近秦王,但是耗費了不少銀兩,依舊沒有門路,冠軍侯也不願助我。”

“這樣的話...”

韓非陷入短暫的沉思,隨後凝重道:“在等一段時間,如果你還是無法見到秦王,那麼,就儘快離開這裡,不要有所猶豫。”

張良沉默片刻,緩緩點頭示意。

他們之間又談了很多,大部分都是有關時局。

直至一個時辰過去之後,嬴淵才開口乾預道:“時間已經不短了,是時候該走了。”

韓非起身鄭重道:“多謝侯爺今日能讓張良與在下見一面。”

“好說。”

嬴淵笑道:“走吧,以後有時間,再讓你們相聚。”

如此,張良跟隨他出了死牢。

李斯深深看了一眼韓非,也尾隨二人離去。

嬴淵親自護送張良前往驛站,途中,他開口問道:“你與韓非都說了一些什麼東西?”

“沒說什麼,就是對現有的局勢做出了一些分析,還有就是,想想有什麼辦法,能將韓兄救出來。”

張良很實在,重要的幾件事情,他是一點沒說。

嬴淵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索性便問起了其它事情,“你這次來到咸陽,證明還是和我秦國有很大的緣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幫助本侯?”

聞聲,張良接連大笑兩聲,說道:“不知侯爺能給我什麼好處?”

“最多三十年,讓你做大秦的丞相,名垂青史,豈不快哉?”嬴淵是很認真的再說。

張良也在很認真的去聽,“我在韓國,用不了三十年,就會做到那個位置。”

“我說的丞相之位,不是一國之相,而是天下之相。”

嬴淵的目光凝聚在張良的身上。

後者開口說道:“不敢,我怕終有一日,也會被李斯暗算,落得一個蹲大獄的結果。”

“這個問題,其實你完全沒必要擔憂,要是真有這一天,本侯會提前殺了李斯,讓他給你讓路。”

前者很真誠,也很嚴肅。

漢初三傑之一,運籌帷幄的張良不為自己所用,不免有些遺憾。

“侯爺,我到了。”

張良站在驛站門前,向他微微作揖。

見狀,嬴淵擺了擺手,示意他去休息。

“今日多謝侯爺,稍後我會告訴潛藏在咸陽城中的流沙,傾盡全力配合接下來打更人針對陰陽家乃至墨家的計劃。”

言語剛剛落地,他便絲毫沒有猶豫,扭頭返回住處。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嬴淵在心中喃喃說道:“本侯是真不想殺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