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貨離去了。

用著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著離開涼亭。

他不敢扭頭或者轉身。

中途沒有一絲停留。

直到在前方看到了一輛馬車,他才停下前進的步伐,大口貪婪的喘息著。

後背,早就已經被汗水浸透。

不敢猶豫,是因為鄭貨心中很清楚,一旦猶豫了,一定會讓呂不韋認為他沒有堅定心思。

緊接著,就會被他斬草除根。

涼亭中。

呂不韋眺望著鄭貨離開的背影,喃喃說道:“世事變遷,一晃,都這麼多年了。”

有羅網殺手來到他的跟前,單膝下跪道:“相邦,就這樣放任他離去了麼?”

呂不韋緩緩閉上雙眼,淡然開口道:“他若是不願毀容,那就讓他徹底消失吧。”

各國勳貴,有很多人都知道鄭貨的模樣,為了防止有些人利用鄭貨套取秦國機密,他必須要做出一些犧牲。

畢竟,他跟隨呂不韋多年,知道很多秘密。

呂不韋相信,他不會主動將那些秘密當做賺取利益的手段,因為他沒這個膽子。

但是,難保有些人不會向他下套。

所以毀容,是他唯一能自保的手段。

如果他不敢這樣做,與其死在別人手中,倒不如讓羅網親自解決掉他。

漸漸地。

天已近黃昏。

滿天紅霞,宛若春風細雨,傾灑下來。

整片大地,似乎都寂靜下來。

呂不韋依靠在涼亭的樑柱旁打起瞌睡。

他百病纏身,精力大不如從前,時常犯困。

“相邦。”

有名羅網殺手,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作揖說道。

呂不韋頓時被驚醒,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最終將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揉了揉雙眼,伸展了一下懶腰,仍帶有睏意般的說道:“何事?”

“鄭貨...沒敢下手毀容,屬下已經將他殺了。”

這名羅網殺身著夜行衣,口鼻被黑布包裹,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他手執名劍真剛,乃是羅網六劍奴的領軍人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