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丫來到地主家大門外,一邊低聲叫門一邊聽著裡面的動靜。

旁邊的希元,見姐姐一改往日調皮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這趙地主家可是家財大富,院子裡就光僱傭的家丁就有好幾個,丫鬟婆子也有幾個,光是村上人在他家簽了死契的就兩個小丫頭。

一個是村子東頭的劉小花,被她奶奶賣給趙地主家,那個時候也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女娃,做了趙地主家大小姐趙香菱的貼身丫鬟;還有一個是村子中間的房山的哥哥家女兒房春華,做了這地主大兒子的通房丫頭。

這裡面可謂是人間弟弟煉獄。

去年還聽說,一個小丫頭被地主婆孟氏活活打死了。

簽了死契,那小丫鬟的孃家也不能給女兒伸冤,只能草草的收了小女娃的屍體。

解丫原主的記憶尤新,恨恨的暗罵這趙家真不是人,以後自己要是有能力,一定將地主抓起來,嚴加拷問,那小丫鬟是怎麼死的。

還有這生死契約,早就應該叫停,還在坑害黎民百姓,那皇帝也不知道長沒長腦子。

正在解丫胡思亂想之際,就聽見大門裡面有動靜,仔細聽,趿拉著鞋走一步一個屁,直到走到大門口,開了大門,這聲音才停止。

解丫捂著鼻子抬眼看了過去。

“呦,這不是解丫嗎?您怎麼這麼有時間光臨寒舍,真是讓我趙某人感到很榮幸啊!”

說著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趕緊院子裡請吧,別在這杵著了,不知道還以為我們趙家不待見你。”

解丫打量這地主老財是個啥模樣。

見這地主,身上穿著藍色絲絨金邊員外錦袍,外面是怕受了風寒還是覺得冷了,還搭了了個黑色大絨坎肩,腳上塔拉一雙白底黑幫的半腰前面開臉的黑絨鞋。

臉上又光滑亮的,小眼睛卻是滴溜溜亂轉,上下打量著解丫,又看看旁邊站著的希元。臉上擠出一抹笑。

頭上帶著的六塊地主小帽更加凸顯了這地主這肥胖的腦袋。

解丫想起電視上看見過的地主老財主那壞蛋的形象來。還別說真挺像。

解丫冷笑:“那倒不至於,我來只是聽說那房山叔在你家修門窗,我來請房山叔什麼時候有空,去我家修理屋門,還請財主答應。”

這個傢伙今天怎麼親自給自己開門了?那些家丁都哪去了?

聽解丫這樣說,趙振廷咳嗽兩聲,轉身喊著家丁:“你們看看後院的房山,什麼時候能修完房門,然後有時間讓他跟著解丫去家裡一趟。”

家丁答應著往後院跑去。

地主看向解丫忙說道:“我聽說你們解家這些日子來,真可謂是發生了巨大變化了,看看你們穿著就可以看出來啊。想當年你爹可是我們村上出了名的啊,你回家問問你爹,還欠了我家銀錢,不知道他忘沒忘。”

解丫早就聽娘說了此事,所以就不感到意外。

“但是我聽我爹孃說,已經不欠你什麼賭債了,您這是什麼意思?再說了,你堂堂大地主,不會不知道這堵債不算債務的吧?”

趙振廷見解丫有些著急了,忙嘿嘿笑道:“你看看你這妮子,我只是說說而已,我可沒管你們家要銀錢啊。”

解丫不說話了,這個地主真不像好人,自己還真要趕緊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