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網路上關於很多輿論當初一開始都是我在傳的。”

錢煜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說出事實,他就不打算隱瞞了,他恨透了這種像狗一樣躲躲藏藏的日子。

“比如?”

“你母親汪蕙蘭女士死的時候,警方明明封鎖訊息了,但是訊息還是傳得沸沸揚揚,並且是各種不好的訊息。還有……”

錢煜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還有你姐姐入獄,也是我……”

說完,錢煜低下了頭,有些羞愧。

白黎曼聽完,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她說不在意是假的,她很想上前揍錢煜一頓,問問他的良心到底哪裡去了,就因為這個,自己毀了,不,現在也毀了黎漱。

但是自己以什麼身份質問她呢?她極度隱忍著。

錢煜見白黎曼沒有反應,她也知道,她肯定不可能原諒自己的,所以他希望能彌補一些,於是他說道:

“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諒我,但是我想盡我最大的努力彌補,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先起來吧,說說你想怎麼彌補。”

白黎曼儘量讓自已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我有錄音筆,我和韓江的每次對話都被我記錄下來,而他們找我就是想要那支錄音筆。”

錢煜豁出去了,韓江,既然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了。

白黎曼心裡一個咯噔,果然錢煜身上真的有韓江需要的東西。

如果真的有這個錄音筆,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就能扳倒韓江了,於是她問道:

“錄音筆?在哪?”

錢煜搖了搖頭,“我沒帶在身上。”

“你在耍我?”

錢煜慌忙搖頭,彷彿要把頭搖掉了,

“不不不,我沒有。他們一心想找到我,錄音筆我怎麼可能帶在身上。這樣即使他們找到我,但沒有錄音筆,我還是有機會的,一會我帶你去拿。”

白黎曼皺了皺眉,她在考慮。

現在她對每個人都本能地抱著一種警惕心理,她可以救下錢煜,可以帶著錢煜來自己家。

但是,她不可能讓自己的腳步隨著錢煜走,她要自己站在支配的地位。

錢煜似乎也想到了這一茬,他尷尬地撓了撓頭,“我可以自己去拿,你在一個地方等我可以嗎?”

“不用,我跟你一起吧。”

白黎曼轉念又想,萬一中途出現了什麼變數怎麼辦。只有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才放心。

於是,錢煜帶著白黎曼有過一個又一個小巷,一間又一間破屋,終於在一個破落的雞棚裡挖出了一個盒子。

開啟盒子,裡面正端端正正地躺著一支紅色的錄音筆。

白黎曼抽了抽嘴角,這藏的……記者都這麼會藏東西的嗎?

雞棚,虧他想的出來。

他開啟錄音筆,遞給了白黎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