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千里既娶了她,定要護她一世。”

“那你能時時刻刻都在她身邊嗎?”

不得不說,高爾晴雖說蠻橫,這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白千里想了片刻,站起身來,走到高爾晴身邊,輕聲安慰:“別哭了,爾晴。往後你就幫著我,多照顧一下江陵,可好?”

“我不!憑什麼?”高爾晴又將頭扭到一邊。

“憑你,也是我的妻。”白千里一句話,高爾晴瞬間丟盔棄甲,扎到他懷裡。白千里一下滯住了,渾身僵硬,最後還是伸手,將她輕輕抱住。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人在他們身後,戲謔道:“還真是郎情妾意,不好意思,打攪了。”

白千里急急鬆開高爾晴,回頭一看,果然是藍輕舟。那個傢伙,一臉似笑非笑看著他們。

“你不是奉節里長之子,叫藍……輕舟,你是怎麼進來的?”方才的氣氛那麼好,突然被人打斷,高爾晴心有不甘。

“在下正是藍輕舟,至於說,怎麼進來的?自然是走進來的。只是狀元和郡主適才太忙,沒注意到。”

藍敖當然不是走進來的,是靠仙法飛過來的。

昨夜他借酒偷親了江陵後,越想越覺得自己有些小人行徑,不好意思面對江陵。於是,就乘風踏月回了趟奉節,回家偷看了自己的便宜爹和蘇姨娘。

倆人的身體看著還算不錯,但是家裡的氣氛實在過於冷清。早膳之時,蘇姨娘擔憂提了句:“也不知,輕舟何時歸來?”

藍老爺子瞬間就暴起:“別提那個逆子,他死在外頭別回來更好。整天圍著一個江陵轉,我看他都魔怔了。人家江陵去帝都嫁人,他跟著去幹嗎?送心上人出嫁嗎?”

“老爺……”

“我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逆子啊!”藍里長的菸斗抽得噗噗直響。

藍敖就這樣呆在自家房樑上,聽著便宜爹一口一個逆子罵,感覺人間真實,心裡突然覺得舒坦多了。就這樣,一直待到了早膳過後。

他原想現身,和他們說上幾句話,或是留個字條什麼的。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別把他們給嚇死。

等他施法再回到帝都,就發現田家院子裡烏壓壓一堆人,還有不少護衛,當時就心道:不好。本想直接去看江陵,經過廳堂時,卻聽見白千里和紫玉郡主倆人的對話。

聽了一會,就聽明白了:這隻該死的兔子精,又來找江陵麻煩了。再看看白千里那優柔寡斷的樣子,覺得他這會還不如當狗逼上神的時候。

至少,那時候說收拾兔子精就直接給她一劍,任憑她怎麼求,都要逐出白帝城。如今,這扭扭捏捏算啥?

於是,藍敖想了想,冷冷說道:“紫玉郡主,不要仗勢欺人,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放肆!”高爾晴正想喊“來人”,卻給白千里攔住了:“這個藍輕舟向來瘋瘋癲癲,腦子有點不好使,郡主別跟他一般見識。”

"誰瘋癲誰知道,白千里,你到時候別後悔。"說罷,藍敖轉身,頭也不回地往江陵屋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