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陵知錯,還請郡主責罰。不過,阿黛與此事無關,求郡主放了她。”江陵伏在地上哀求。

“責罰?怎麼罰?你再怎麼說,也是我家郡馬的平妻,本郡主也要喚你聲妹妹,那些罰奴才的法子總不好用在你身上。”

“郡主覺得如何是好?”江陵咬著牙根道。

“張嬤嬤,您說如何是好?”高爾晴問。

“這個讓老奴怎麼說呢?早年,老奴在太后娘娘身邊伺候時,有回三公主犯了錯,後來太后娘娘就罰她在保和殿,跪著抄經書。”

這下,連太后和公主都搬出來,江陵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只道:“但憑郡主責罰。”

“如此,你便去庭院裡跪著抄《女戒》吧,省得往後壞了規矩,丟我們鎮國公府的臉。”高爾晴淡淡道。

“是,郡主。”

伺候的奴僕們已經動起來,在庭院擺上案桌,筆墨紙硯,江陵跪了過去。

“可別抄錯了,抄錯一個字,就得重抄。”高爾晴又加了一句。

“姑娘,不行的,你身子不好。這麼跪著抄幾個時辰,要把身子搞垮的。郡主,求你,阿黛求你,罰我吧,打我吧!”阿黛痛哭流涕。

見此情形,田玄按捺不住了,攔著道:“郡主不可。”

“田大人,這是本郡主的家事,你也要管嗎?”高爾晴寸步不讓。

田李氏猶豫許久,還是跪下來求情:“郡主息怒,還請饒了江姑娘吧!她身上的傷很重,經不起折騰。”

“田夫人不必替我求情,江陵有錯,情願受罰。”江陵知道自己不讓紫玉郡主出了這口氣,還會牽連其他人。好在如今身體無恙,跪幾個時辰抄書也無妨。

正當此時,白千里從外頭衝了進來,大聲質問道:“郡主這是幹什麼?”

立馬去拉江陵起身,心疼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白千里,你到底有沒有把本郡主放在眼裡!”高爾晴站起身來,將桌上的杯盞摔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高爾晴,你適可而止!不就是要跪著抄書嗎?我來跪,我來抄,可好?”說罷,白千里一掀袍子下襬,當即給紫玉郡主跪下。

廳堂裡一下靜了下來,眾人都被這個變故驚呆了。

江陵去拉扯白千里,眼淚已經止不住滑落:“白千里,你起來啊!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值當。”

“不,若是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我也不配為男兒。”白千里堅定道。

“白千里,她是你的妻子,那我呢?”高爾晴有些歇斯底里。

“你也是妻,但你先是紫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