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樓,紅袖閨房。

丫頭小蘋感覺到紅袖今晚的心情不同於以往,難得臉上有二八姑娘的清淺笑意。

也猜透了她的心思,看來那位白學士真是入了她的眼,於是討好道:“那位白大人真是謫仙般的人物,把今晚一屋子大人都給比下去了。”

要是從前小蘋評論恩客什麼的,紅袖要不不搭理,要不譏諷上幾句,今日卻附和道:“是啊!你沒瞧見他今天走的時候,帶走了什麼。”

“帶走了什麼?”小蘋不解。

“冰碗。”

“冰碗?白大人帶著那東西作甚?”她還從沒見過哪位大人來太白樓喝花酒,還偷偷帶冰碗回去的。

“自然是帶回去,討好佳人。”紅袖的口氣滿是羨慕,“小蘋,若是白大人能對我有一絲半點的好,哪怕在他身邊為奴為婢,我也心甘情願。”

“姑娘放心吧,帝都有多少王孫公子為博你一笑一擲千金。白大人不過是個五品學士,若是知道你的心思,還不上趕著來我們這。”小蘋對紅袖很有信心。

“他不會的,能打動他的,唯有真情。”紅袖篤定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此等福分我這輩子是不會有了,但得到過人也好。”

一夜過去。

次日,鎮國公府,紫玉郡主起身不久,暗衛就來彙報白千里昨日的行蹤了。

是的,高爾晴現在已經派了暗衛時刻監視白千里的一舉一動,好讓他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什麼太白樓?”高爾晴聽見這三個字,眉毛挑了挑,“誰的主意?”

“說是翰林院昨兒為了慶賀郡馬入職,特意在太白樓設宴歡慶。”

“翰林院這幫子官員,日日自詡風雅,吃個飯還要去太白樓,荒唐!”高爾晴不太樂意。

暗衛也不好回這話,心中倒是犯嘀咕:“如今帝都但凡有點臉面的官員,設宴不都要到太白樓這類的官署場所?怎麼郡馬受邀去了,就成了荒唐?”

“郡馬待到何時離開?何人作陪?”高爾晴又問。

“約莫子時離開,當時郡馬有些醉了,聽聞是太白樓頭牌紅袖姑娘親自接待。不過,郡馬也沒太在意這事。”

“紅袖?那個外頭傳得天花亂墜,把帝都一些紈絝子弟勾搭得不成樣的花魁?”

“是,據說紅袖姑娘出席作陪,至少要三百兩銀子,價高者得。”

“饒是再值錢,不過是個下賤官、妓,難不成還當自己是尚書府的大小姐?她也配!你先退下,繼續看著郡馬,眼睛放亮點!”

“是,屬下遵命。”

高爾晴聽到又有女人不要臉纏著白千里之時,忍不住上火。

“郡主,不過是個下九流的玩意兒,何必動氣?郡馬如今身居翰林院學士,總要出去應酬的。”張嬤嬤勸道,“郡主應當多花些時間在大婚上,就三個月時間,實在有些倉促。新府邸尚未修整完畢,大婚當日就要入住。”

“嬤嬤,可本郡主一想到那些狐媚子,成天纏著郡馬,就提不起勁頭幹其他事。”當然,這些狐媚子自然包括江陵。

“郡主,要是老奴說,郡馬如今府中太過於寒磣。您看看那些伺候的丫頭,粗手笨腳的,失了體面。應當配上十個八個,模樣周正,機靈懂事的丫頭,過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