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男女情愛如此可怕,竟可以讓一個冷靜、睿智之人變得面目全非。

田玄表示不能理解。

好在沒過多久,鎮國公府到了。

硃紅大門,御賜牌匾,門口威風凜凜的石獅子,還有守門的護衛,無不顯示著主人家的身份顯赫。

田玄遞上名帖,侍衛送了進去,很快就有人來迎他們。田玄一看,竟是個熟人,紫玉郡主身邊的大丫頭菘兒。

“白解元、田舉人又見面了,裡邊請。”菘兒招呼道,口氣還挺熱絡。

“好久不見,有勞菘兒姑娘。”田玄應道。

“有勞。”白千里面無表情。菘兒一看,覺得白千里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人陰沉憂鬱,又因病清減了許多,長衫穿在身上有些鬆垮,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美貌,反而生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想到其中的緣故,菘兒心中很是嘆惋。

菘兒將人迎到了廳堂,就吩咐上茶點。

走了一路,田玄有些渴了,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心道:好茶,醇而不澀,久久回甘。菘兒似乎看出了田玄的心思,解釋道:“此乃御賜的白毫銀針,給白解元備的是藥茶。”

白千里沒反應,茶也不喝。

田玄只好問道:“敢問紫玉郡主何時得空?我等有事相求。”

“郡主此時在忙,還請二位在此稍候片刻,用些茶點。”菘兒的眼睛往廳堂裡巨大的八駿馬屏風瞟了眼。

“多謝菘兒姑娘。”田玄道。

菘兒看了眼白千里,他依舊不吭聲,田玄連忙道:“白兄近日心神恍惚,姑娘別介意。”

菘兒點點頭,道了句:“客氣了。”就退下了,留下白千里和田玄二人。

田玄杯中的茶水添了好幾回,白千里邊上的藥茶都放涼了,紫玉郡主依舊沒現身。田玄問邊上伺候的下人,都說不知道,也就不便再問。

其實,此時高爾晴正躲在駿馬屏風之後,看著廳堂裡的一舉一動。白千里臉色白得嚇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的心一時揪了起來。

已經晾了他們許久,高爾晴想要走出去,卻給邊上的張嬤嬤攔住了。

張嬤嬤是慈寧宮的老嬤嬤,太后賜給紫玉郡主的,很有一番手段。只聽她低聲道:“郡主稍安勿躁,不要一時心軟。要記住他是為了未婚妻而來,就要一次將他拿捏住了,方能一勞永逸。”

“可他身子不好......昨兒還吐血了,這都快一個時辰。”面對白千里,高爾晴一點辦法都沒有,也狠不下心來。

“郡主且聽嬤嬤這回,若是這點苦都吃不了,他也不配做鎮國公府的郡馬。”張嬤嬤堅定道。

一聽“郡馬”二字,高爾晴有些羞澀道:“嬤嬤取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