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田玄坐不住了,他起身問白千里:“白兄,你怎麼樣?可還支撐得住?”

白千里忍住不適,咬牙點點頭。連日的病痛加上憂思,他的身子有些被掏空了,這會覺得冷一陣熱一陣的。

田玄是個細心的,雖說白千里說沒事,見他臉色越發不好,便道:“白兄,要不我們隔日再來,興許郡主今日有事,走不開。”

白千里搖頭道:“不可,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

這是今日白千里說得最長的一句話,聽言,田玄知道他已經清醒過來。

見白千里心意已決,田玄也不再說什麼,又問一旁伺候的丫頭,“不知菘兒姑娘去了何處?能不能幫著找一下她?”

丫頭道:“奴婢去看看,公子稍候片刻。”

此時,還有個膽大的丫頭,見白千里的藥茶涼了,便紅著臉問:“奴婢為公子換一杯熱茶?”

白千里搖頭道:“不必。”

丫頭有些尷尬退到一旁,屏風後的紫玉郡主一看,心中不痛快,和張嬤嬤說道:“回頭把那賤婢發賣了。”

“是。”張嬤嬤伺候紫玉郡主多年,知道她的脾性是最為善妒,容不得生心思的下人。聽聞,別院那邊連個丫頭都沒有。

不過,這位準郡馬長得也實在招人,她也算識人無數,如此俊美之人實在不多見。

又過了一刻鐘,紫玉郡主依舊沒現身,去找菘兒的丫頭也遲遲未歸。田玄有些不耐煩了,卻不好意思再提回去之事。

白千里已經渾身冒冷汗,撐不下去了,他顫巍巍站起身來,虛弱道:“田兄,我們走吧,改日再登門。”

“哎,先回去吧。”田玄看出白千里不對勁,過來攙扶他。

屏風後的高爾晴急了,張嬤嬤說了:“放心。”二字。

果然,一直躲在外頭的菘兒,見白千里真要走了,急忙走進來道:“二位舉人久等了,郡主才忙完,稍後就到。”

高爾晴理了理衣裝,昨日見白千里之時,他昏迷不醒,今日才算正式會面。

白千里和田玄一聽,便又坐了下來。

很快,高爾晴在張嬤嬤的陪同下,繞道正門,走進廳堂外,僕人門喊道:“紫玉郡主到。”

她搖曳入內,在主座上不卑不亢道:“原來是白解元和田舉人,許久不見。”

今日高爾晴盛裝在身,髮鬢間的鳳凰步搖展翅欲飛,額間彼岸花,華貴非常。其實,紫玉郡主長得十分貌美,要不是有江陵朱玉在前,也不失為良配。

“久違了,郡主安好。”白千里起身行禮,難得搶在田玄之前開口道。

“紫玉郡主安好。”田玄跟著行禮。

“二位不在備考會試,怎有空來我鎮國公府?”高爾晴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