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在威爾特河發現死屍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個格爾那木。

這時的宗人衛和戰狼衛已經在去紫荊城的路上,他們的目標便是殺死宇文瀟和宇文珊珊。

至於拓跋宏,他們可以見機行事,因為打敗一個國家並不是光殺死國君便可以完事的。

五月的天氣,紫荊城的清晨有些微涼,一會兒太陽出來了,便十分的溫暖。

十幾人分成了幾個小組,穿戴上北威的人的衣服,這樣便不那麼顯眼。

不到午飯時分,北威的神馬大教堂響起了鐘聲,今天是神馬教的節日吉鼓節。

傳說當年北威遭遇蟲宰,很多牧民的牛羊都被咬傷。

後來神馬教尊者發明了吉鼓,只要敲響吉鼓,便可也驅趕惡蟲。

從此北威牧民便放牧的時候都帶一個小鼓,便是吉鼓。

後來便有了這個節日。

看著神馬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從孩子口中,宗人衛和戰狼衛得知吉鼓節要舉辦大型的社戲。

神馬大舞臺上也開始人頭攢動。

到了正午時分,看那臺上,從後臺簾子裡面,出來一個男人:穿了一件藍布長衫,上面依稀看到神馬教的圖案。

長長的臉兒,一臉疙瘩,彷彿風乾福橘皮似的,甚為醜陋,但覺得那人氣味到還沉靜。

出得臺來,並無一語,就往半桌後面左手一張椅子上坐下。

慢慢的將馬頭琴取來,隨便和了和絃,彈了一兩個長調,人也不甚留神去聽。

後來彈了一枝大調,也不知道叫什麼牌子。

只是到後來,全用輪指,那抑揚頓挫,入耳動心,恍若有幾十根弦,幾百個指頭,在那裡彈似的。

這時臺下叫好的聲音不絕於耳,卻也壓不下那弦子去,這曲彈罷,就歇了手,旁邊有人送上茶來。

停了數分鐘時,簾子裡面出來一個姑娘,約有十六七歲,長長鴨蛋臉兒,梳了一個抓髻,戴了一副銀耳環,穿了一件藍布外褂兒,一條藍布褲子,都是黑布鑲滾的。

雖是粗布衣裳,到十分潔淨。

來到半桌後面右手椅子上坐下。

那彈弦子的便取了弦子,錚錚彈起。

這姑娘便立起身來,左手取了梨花簡,夾在指頭縫裡,便丁了當當的敲,與那弦子聲音相應;右手持了鼓捶子,凝神聽那弦子的節奏。

忽羯鼓一聲,歌喉遽發,字字清脆,聲聲宛轉,如新鶯出谷,乳燕歸巢,每句七字,每段數十句,或緩或急,忽高忽低;其中轉腔換調之處,百變不窮,覺一切歌曲腔調俱出其下,以為觀止矣。

旁坐有兩人,其一人低聲問那人道:“此想必是神馬教聖女了罷?”

其一人道:“不是。這人叫神馬修女,是聖女的妹妹。

他的調門兒都是聖女教的,若比聖女,還不曉得差多遠呢!

他的好處人說得出,聖女的好處人說不出;

他的好處人學的到,聖女的好處人學不到。

你想,這幾年來,好頑耍的誰不學他們的調兒呢?

就是窯子裡的姑娘,也人人都學,只是頂多有一兩句到修女的地步。

若聖女的好處,從沒有一個人能及他十分裡的一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