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的過程冗長複雜,前前後後光是行馬車到荒郊就用了四五個時辰。

所幸初冬還不算太過的寒冷,只是蘇念穿的那身藍色狩衣實在有些單薄,在寒風裡凍的久了,臉色有些微微的泛白。

“純妃娘娘你...要不要去馬車裡坐一坐?”三皇子乾庸臉色憂慮的看著她,“你的臉色並不是太好。”

出行的時候,皇帝是想讓她和他同乘一輛馬車的,蘇念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了皇帝的油膩,推說喜歡騎馬。

皇帝正挽留不捨,瑤妃來找皇帝了,大冬天的瑤妃穿的很是“動人”,皇帝沒說兩句便應允了。

蘇念剛上了馬,後面的轎子裡就傳出了不可描述的聲音,蘇念一身的雞皮疙瘩,胃口乾嘔。

她加快了馬的步子,騎到了前面,不久三皇子乾修就與她同行了。

蘇念哈了一口氣,搓了搓泛紅的手,笑看著乾修開口說道,“多謝三皇子殿下關心,我沒事——”

話語未落,蘇念昏沉已久的大腦開始的意識模糊了。

“純妃娘娘!”

乾修下馬接住從馬背上掉下的蘇念,眉頭緊皺,“御醫呢?傳御醫!”

整齊的佇列中,出現了一陣腳步急促的聲音,來人是厲淵。

凜冽紅紫的唇緊抿,他彎下身將蘇念抱起,又重跨上了馬,“御醫在行隊尾,讓他們過來起碼半柱香,臣送純妃娘娘過去。”

厲淵是負責行隊安全和意外的大使,他又是一個太監,就算是由他抱過去也沒有什麼不妥。

乾修點了點頭,也上了馬,想跟上去。

厲淵冷淡的眸眼看了一眼乾修,“純妃娘娘是皇上的人,您是皇子,當下應該做的是待在這。”

皇子與嬪妃避嫌是睿智候選人應該注意的。

畢竟此事太容易出謠言,而謠言不破,名聲便毀了。

乾修眉頭緊皺,袖中的手緊緊的攥握,“麻煩督主了。”

厲淵沒有在說話,架馬抱著蘇念朝向隊伍的尾部行去。

太醫院的馬車或許是為皇上準備的,寬敞舒服了很多,前面放了一排的藥櫃和藥爐子,簾子後面又兩張床榻。

蘇念被厲淵抱上了床榻,被揪著來的老御醫,替她診了脈。

“純妃娘娘並無大礙,只是氣血虛弱,大抵這些天累到了,加上天寒,行了這些個時辰,一時間撐不住才昏倒。”

老御醫為蘇念開完了藥,讓旁邊的醫童替她煎藥,便沒在多語。

藥的味道是又香又苦的,蘇念眉頭微蹙了一下,神色昏迷的睜開了眼。

厲淵步子動了一下,很快停下腳步,“純妃娘娘凍傷了,御醫說了,讓你在馬車內多休息。”

他的聲音冰冷板正,聽起來真的是兢兢業業工作的人。

蘇念手撐著床榻挪了挪身子,厲淵走上前為她墊上了軟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