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蘇念總不好的直接拒絕皇帝老兒,她輕點了點頭,儘量的讓自己顯得溫婉。

好在宴席之上,皇帝是規矩的,太后又甚是的喜愛她,坐了沒多久,她就被叫到了太后身邊同她嘮家常。

太后這人也是可愛,想要讓蘇唸作一幅先皇的畫像,拐彎抹角的誇她的畫好,想念先皇的風姿,多想再見一眼之類的。

赤.裸的心思,很難讓人看不穿。

正好蘇念想避開狗皇帝的想入非非,索性悄悄的趴在太后的耳邊說道。

“改日臣妾去您宮中,將太后與您仰慕的人兒啊一齊作入畫中,一幅不夠,臣妾還會畫好多幅!”

太后年逾古稀,聽得是陣陣害羞,臉上的紅暈脂粉遮掩不住。

“你這丫頭,莫要胡說些什麼。”

太后表面上是笑著嗔怪她的,宴席結束後還緊緊的拉著蘇唸的手,“你說的話,哀家記在心裡了,純妃可莫要說話不算話。”

太后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親切又可愛。

蘇念連聲應下。

這邊說的開心,皇帝走了過來,伸手便將蘇念攬在了懷裡。

蘇念嚇了一跳,猛然的抓太后的手緊了。

太后嗔怪,“皇兒當皇帝那般久了,怎還是個小孩兒急性子!我與純妃聊得來,今晚便讓她住在我宮中陪陪我罷。”

皇帝略顯委屈的看了一眼太后,“母后不想再抱個孫子嗎?”

“抱抱抱!我皇孫沒有十個也有二十個了,人老了,看不過來了。”太后一巴掌開啟皇帝攬蘇唸的手,將她扯在了身邊,像是護犢子一樣的護著蘇念。

“母后——”皇帝祈求無果,看向蘇念。

蘇念臉色曬紅,“皇上,臣妾現在還不能侍寢,妾的葵水還未走盡。”

這回輪到太后笑了。

她笑皇帝著急,葵水期都不放過可人兒,還說他前段時間身子不好,是不是那啥過度,讓他收斂下,旁聽的蘇念是憋笑的不行。

皇帝向來成熟穩重,這時也是繃不住了。

他臉頰通紅,“兒臣不與母后說教了,謹遵教誨!謹遵教誨還不成嗎!”

太后開心的拉著蘇念回了容正宮,皇帝只能是訕訕的離去了。

回了容正宮,太后身體乏累,安排了蘇唸的住處,便睡下了。

蘇念開啟窗,身體半靠在窗欞上,神色有些懨懨。

長濃的眼睫垂下,耳邊窸窸窣窣的是風動。

“娘娘今日可得願所償了?”厲淵的聲音冰冷,帶著陰嗖嗖的諷刺。

蘇念輕抬了一下眼尾,一雙狹長的眸眼半眯,月光照在她的側臉之上,像是朦朧霧裡的仙子。

“算是吧。”

蘇念仰頭看向漫無的長空,眼睛黑亮卻顯疲憊。

厲淵走過去,站在她身側,陰寒的目光掃過她的脖頸,氣息重了幾分。

“那奴才還真得應該恭喜娘娘了。”

“願娘娘早日爬上龍榻,生下正統的血脈。”

他的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蘇念頷首,忍不住低笑,笑的肩膀亂顫,白粉半開的襖子若隱若現白皙。

厲淵眉頭皺縮,“娘娘笑什麼?難不成奴才說錯了,您想要的不止是這些?”

蘇念雙手鑲入絲髮,隨意的往後攏了攏,墨髮散肩,黑白的對比更讓人垂憐。

“我笑督主口是心非。”蘇念明媚妖長的眸眼看向厲淵,“不過——”

“督主有句話倒是說對了,我想要的的確不止這些,不,或許說,不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