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締造了雪域,一眼永封了上千的生命,偉岸的力量如同神降。

但同樣的,使用【永冬】的代價無疑也是巨大的,汩汩的血流從荒的右眼眶中溢位,並順著其面頰清冷的面頰緩緩蜿蜒。

眼瞳的刺痛瘋狂而強烈,於之當下視野充斥著蒼茫的白與刺眼的嫣紅,還有那永凍於寒冰中栩栩如生的巖隱忍者。

耳畔是呱噪的嘈雜,掛在巖隱忍者嘴畔的可悲意志與如同野火一般渺小的查克拉氣息,朝著自身所立之地蜂擁。

只是短暫的呼吸間,螻蟻們就越過了被寒冰封緘的界限,出現在了少年的感知中。

【永冬】的毀滅之力顯然無法連續性的使用,

不過直面這宛若蝗蟲過境的囚困,荒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動容,所做的更只是閉上了有些疲憊的右瞳,以及抬起右手緊握在揹負於身後的橫刀上。

此次計劃能夠說成功嗎?

明顯不能夠。

否則他也不用再繼續置身於這片土地之上,已然凱旋而歸。

但也不至於完全的失敗,至少目前是。

身後,由須佐能乎激起的灰塵漸漸散去,不過卻失去了白雲葉山、手久野以及木村介三人的身影。

在仔細探查之餘是能夠看見一個幽幽洞口,但是在寒冰的覆蓋與周遭大環境的掩蓋下,這樣的洞口就沒有那麼得引人注目。

這是荒在到來後就想過的救援方案,上天若是被攔截,那就入地!

山椒魚半藏的那頭通靈獸·井伏也與之締結了契約,那個幽幽洞口就是它的傑作。

不過這其中亦存在著巨大的漏洞與賭博的性質,

對比其他勢力的忍者,巖隱村可能在幻術、體術、劍術方面沒有最巔峰的造詣,但是在土遁忍術之上絕對可以稱忍界第一,即便是這些用於消耗敵人力量的炮灰多少也能夠使用一些低階的土遁忍術!

想要真正做到燈下黑,從他們的眼皮底下將人救走,那必然需要極大的運氣以及一個可供這幫傢伙著眼的集火點!

而這集火點不用想,就是其自身。

四野,

孱弱而龐大的氣息已經如同一座比不透風的牆壁將之囚困在內,只不過礙於那些錯綜複雜的人形冰雕,巖隱忍者的攻勢並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展開,那飛擲而來的忍具更是零散,甚至都沒有墜上爆破利器·起爆符。

興許,是為了可以較好地儲存下同伴的遺體?

畢竟,那些被寒冰封禁的巖隱忍者們仍舊保持著身前的動作,身前的姿態,仿若等到冰雪融化,他們就能夠再度活過來一樣。

荒也就是在此刻重新睜開了緊閉的右瞳,

此時凝聚於其中的風車已經分解開來,化作了三道漆黑的勾玉。

纏繞於之周身的風雷元素也在此刻消減褪去,兩面佛的風雷之力與他的劍術、體術並沒有太多的相適性。

但是,【嗆!】伴隨著銳耳的金屬摩擦音,

橫列在周遭的巨大冰稜、抵近的巖隱忍者瞳眸裡,盡皆映襯著這縷極致的寒芒。

不止如此,一座古樸的深紅戰甲與兵俑的虛影緩緩具現在其身上與背後。

戰甲庇佑著少年的周身,兵俑則緩緩抬起了他的左拳,叩擊於之右胸口處。

這是,【鬼纏·百戰血鎧】。

且伴隨著一陣沉悶且鏗鏘的戰甲碰撞音響起,周遭的氛圍開始變得極度的詭異與暴躁。

巖隱忍者們心中的恐懼被剔除,理智被摒棄,

所有構建出的陣型推進,以及上層要求循序漸進的進攻理念,都在這一刻被瓦解了乾乾淨淨。

尤其是貼近少年的巖隱忍者們,在此‘魔音’之下,這些傢伙簡直就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一般,面目猙獰,瞳孔突出,嘴巴大張,似心中所有的暴虐情緒都具現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