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文斜靠在上面,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嚴鈞站在後面,擔憂的看著段景文的背影。

自從太子妃失蹤後,殿下就連眼也沒有閉過,他本就身上帶著傷,這兩天的四處奔波,傷口更是一次次的撕裂,壓根就沒有好過。

甚至現在,段景文肩膀上纏著的紗布,已經被血跡浸溼。

嚴鈞剛才吩咐了扶玉樓的人,準備了些紗布跟止血的藥粉,剛拿到手裡。

“殿下,屬下先給你換個藥吧?你身上的傷口……”

“不用。”

段景文想也沒想就回道,甚至閉上了眼睛,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

嚴鈞皺眉,心思微動,“可是殿下這樣子,就算找到了太子妃,也只會讓她更加擔心——若是太子妃娘娘知道了殿下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本宮自己來。”

這已經是嚴鈞這兩天裡第十八次用這個理由了。

但是段景文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段景文不吃飯,嚴鈞便講太子妃吧啦吧啦;段景文不上早朝,嚴鈞便講太子妃怎麼怎麼樣……

嚴鈞深深的意識到,無論多少次,太子妃在殿下這,屢試不爽。

段景文把屋內的其他人都揮散,緩緩退下了身上的衣衫。

傷勢遠比他想的要猛,白色的裡衣已經染上紅色的血跡,紗布更是黏黏糊糊的貼在傷口上。

段景文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直接把紗布連血帶皮的撕下來,捏著藥粉就往傷口上到,敷上厚厚一層,在用紗布纏起來。

這時時刻刻縈繞在肩膀上的痛意,才能把他心底密密麻麻的痛意轉移些。

才能讓他的良心好受些。

夏夏懷著身孕,他卻沒能保護好她們。

之前信誓旦旦的諾言,彷彿都是像笑話一般,嘲笑著段景文的無能為力。

段景文在耶律楚手上連栽了兩次跟頭,卻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兩天了!

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夏夏驚慌失措的神情。

沒有一句話,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段景文。

換好藥,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到尾,那兩人卻還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段景文把換下來的布條處理了,再次回到兩人面前,如同地獄裡前來索命的修羅,強大恐怖。

“還不準備說嘛。”

沒有疑問,簡單的陳處。

那兩人怨憤的瞪著段景文,桀桀慘笑,“你以為我們跟你們這些南狗一樣?就算我去死,也不會背叛二王子,不會背叛北境!”

聞言,段景文不在廢話,拿起一邊放著的大刀,直接一下斬斷了那人的雙腿。

膝蓋以下,碰的掉在地上,腳脖子的地方還拴著繩子。

那人看著自己的腳,下意識伸手想要去撿,兩手卻被捆得嚴嚴實實,任憑他怎麼掙扎,也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