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房間內傳出來,守在門外的人都心有餘悸,卻沒有一個敢緊去看到。

扶玉樓原本就不多的人,這下更是散了個徹底。

段景文漠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被砍斷腿的那個北境人證已經痛得近乎昏厥,脖頸上的青筋暴起。

他的同伴睜大了眼睛,一順不順的看著他空蕩蕩的褲管,連話也忘了說,完全被眼前的一幕給怔住了。

他們做好了準備接受南狗的刑罰,但怎麼也沒想到,段景文的手段竟然這麼殘忍!

只砍斷小腿,是要讓他們活活疼死!

“段景文!有種你就殺了我!啊!”

那人因為疼痛,身子拼命往前湧動,但是斷口處在地面上摩擦,傷口被不斷刺激,痛意從小腿處一直向上蔓延。

“殺了你?哪有這麼容易。”

段景文面不改色,血跡已經順著地面流到了他腳下,那身玄色的袍子上,也全是噴濺的血跡。

說著,兩隻手被砍斷,落地。

又是一陣長久的哀嚎。

繩索圈著他的身子,他只能保持這個姿勢站著。

段景文冷著臉轉身看向另一個,平靜道,“到你了。”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腿上一痛。

方才只是看著那人被砍,心中有的只是驚恐跟無邊的懼意,但燈真的落到自己身上,他才發覺,原來真的很痛。

但是他喊不出來,心臟被人狠狠的捏住。

有個聲音告訴他:

說出來,就能活命!

說出來!

能不痛!

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那人便哆嗦著身子,朝段景文大喊,“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我可以告訴你太子妃的位子!”

“你在做什麼!”

同伴的斥責傳來,他像是聽不見,著急的跟段景文溝通,“太子妃在皇城最西邊的一個小院裡,在……在鑼鼓巷倒數第三家。”

“你竟然敢出賣二王子!草原之神不會原諒你的!”

“我想活下去!塞班!我想活下去!草原之神救不了我,二王子也救不了我!”

那人不知是在給叫塞班的同伴說,還是在給自己說。

塞班頓住了,臉上一副灰敗之色,似乎是沒想到自己的同伴這樣便出賣了自己的信仰,呢喃道,“他怎麼可能放過你?”

段景文眼中閃過喋血之色,眼睛半眯,朗聲道,“你說的對。”

說罷,再次揮動手中的長刀……

段景文從暗閣中出來的時候,嚴鈞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殿下從來都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的,何曾像今日這般雙手沾滿鮮血?

“殿下。”

“嚴鈞,把人都叫回來,”段景文白皙的臉上,血跡劃過的痕跡還在,他帶著近乎瘋狂的凝重,“跟我去帶太子妃回家。”

沒有人去管屋內的人是死是活。

今晚註定是個不寧夜。

耶律楚才回去沒多久,便聽手下人來報,段景文從扶玉樓出來,直奔城西著而來了!

目的顯而易見。

耶律楚怒氣衝衝的一腳踹翻了桌子,北境的人竟然敢出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