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周輕聲的呢喃,輕不可聞,倏忽掀開了沉重的眼皮,“夏夏……”

他還保持著被人架著的姿勢,努力晃了晃腦袋,想保持清醒。

方才那人把鈴鐺又塞回了孟周懷裡。

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好,只是為了方便下次孟周再被弄暈過去時,好把他弄醒。

“……孟周?”

江夏聲音破碎,撐著身子從床上起來,連鞋也沒來的穿,把旁邊的人揮散,用自己瘦弱的臂膀接住。

耶律楚看著這一幕,驚訝道,“你們認識?”

江夏冷著聲音,“他不過是個大夫,難不成也犯到你的利益了?”

耶律楚擺擺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就是把我們的行蹤告訴南狗的,你說我該不該弄他?”

“夏夏?”

孟周滿是驚喜的聲音傳來,把江夏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猛地聽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人的聲音,孟週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緩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抬頭去看。

江夏身上熱的發燙,但是孟周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完全沒注意到這一點,只覺得江夏身上熱烘烘的,很是舒服。

江夏低著頭看向孟周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純粹,她心中被愧疚磨得酸澀不已,“孟周,對不起。”

離開前,她說謝謝;重逢後,她卻只能說抱歉。

當初孟周的離開,江夏之中都認為跟自己脫不了干係,雖然這後續的發展,她都不知情,但是看著好好的一人被折磨的沒有了人樣,她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江夏扶著孟周到床邊坐下,又倒了杯水來,親自未給他喝下。

孟周整個人都被江夏迷得暈暈乎乎的,跟提線木偶一樣,乖巧的很。

耶律楚走到床前方,看江江夏忙個不停,愜意道,“你然你們認識,那我就不擔心了,看著小子應該挺在乎你的,應該不會讓你出事的。”

“你也是,要是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小心點這小子的命。”

耶律楚不蠢,好端端的怎麼會生病?

若是今日沒這醫倌在,那是不是還得從府外請大夫回來?

江夏在這待了兩天,要是沒存點想要跑的小心思,那才奇怪。

“本王還有要是要忙,”耶律楚已經走到了門口,吩咐道,“等太子妃燒退下了,便送那南狗的醫倌回去,收收手。”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是真的忙。

現在外面到處在搜查他們,皇帝的人好唬弄,但是段景文的人,就跟狗皮膏藥一樣,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

聽說這兩天,段景文都已經開始從皇城南邊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了。

在這麼下去,被找到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有一點耶律楚到是沒想到,南邊的人都說太子勢弱,背後沒有母族支撐,又不得皇帝寵愛。

按理來說,他不該有如此實力才對啊!

但現實,從段景文搜捕的力度來看,他倒是派出了不少人。

如此一下子暴露出來,就不知道是還有底牌,還是因為江夏太重要了。

不過謠言不可信,謠言不可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