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爹越聽越不對勁,沒忍住扯了扯老將軍的袖子,他爹今兒也沒喝啊?!

怎麼跟姓段的還說上了?

江大樹不理兒子,自顧道,“你們倆剛成婚那會,老夫聽著外面的風言風語,愁的眉毛都要掉完了,差點就以為你們走不下去了。”

聽及此,段景文看著大樹將軍蒼老的容顏,已經花白的髮絲,滿是褶皺的臉,心頭一軟,主動低頭認錯,“是我混賬了,被旁人迷惑了雙眼,讓夏夏受了委屈。”

“床頭吵架床尾合,”大樹將軍擺擺手,和藹道,“我也是過來人,況且老夫今日瞧著,殿下還是緊張那不成器的,如此這般,老夫懸著的心才是稍稍放下。”

也就稍稍放下。

“將軍放心,”段景文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道,“無論以後如何,本宮一定待夏夏從一而終。”

沒有花裡胡哨的承諾,只是簡單一句。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其中的鄭重懂得都懂。

大樹老將軍驀地眼底生淚,鼻子澀的很,悶聲點了頭。

段景文知道,老人家這是在提點自己,讓他好好對夏夏。

“我便知道你是個好的,”老將軍去了尊稱,感慨道,“小時候你跟夏夏那樣好,還總是偷著溜出去放紙鳶,她還帶你去爬樹……夏夏還總想瞞著我。”

“小孩子能瞞得住什麼,夏夏那粉衣裳總是弄得灰撲撲的,我打眼一看,就知道她這是去尋太子哥哥玩去了。”

“可有年冬天冷的很,我便看的緊了些,沒承想夏夏竟想著翻出院子,她那麼小的身子怎麼翻的過去,不小心落到湖裡,大病一場……醒來也不粘著去找太子哥哥了。”

“不找就不找了吧,我只想著是你們二人緣淺,後來夏夏到是跟七王爺走的近了些……天意弄人,你們還是走到了一起。”

大樹將軍的話,把段景文也拉到了回憶中。

江夏沒出事之前,他們確實玩的很好。

那段時間,是段景文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候。

母妃去世,外祖家沒落,一時間眾星捧月的太子殿下,成了為人問津的小可憐。

只有小江夏還肯理他。

雖然每次,小江夏總是使喚段景文,讓他撿風箏,讓他上樹摘好吃的果子。

但對段景文來說,這就足夠了。

有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癒,有的人用一生來治癒童年。

小江夏的出現,便是段景文的救贖。

所以在江夏慢慢不再注意段景文,把目光轉移到段慕辰身上時,他內心幾近崩潰。

以至於再後來,碰到一個會糯糯的喊他“太子哥哥”柳懷玉,便忍不住多了些縱容。

段景文一度以為,他跟江夏這輩子就這樣了。

但誰料到驕縱的江家大小姐,忽然又撇下了更得權勢的七王爺,看上了他這個落魄的太子爺。

段景文不是沒驚喜過。

但他的直覺知道,這個江夏,根本不是小時候的夏夏。

說難聽的,小時候的江夏人前小可愛,人後卻是個小惡魔,沒少折騰段景文。

而不是這樣滿眼花痴的盯著他。

段景文冷落她,甚至有意另娶柳懷玉。

直到那次江夏為了陷害柳懷玉落水,那女人雖是蠢得可以,但卻把他的夏夏還回來了。

夏夏似乎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還跟段慕辰走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