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楚王府滅門,碧血閣的人也參與其中了?

碧血閣在這場滅門案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

凌霽風又知道多少呢?

雲挽月猜想,凌霽風是不知道這四個彪形大漢對楚王府下過手的。

否則,以凌霽風的性子,怎麼可能留著那四個大漢呢?

那四個大漢會不會還潛伏在凌霽風身邊?

雲挽月想到這兒,心中一陣慌亂。

“喲,這是誰的銀票吶?”

身後突然想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雲挽月回頭一看,正是裴漠從地上撿起了一摞銀票,在手中晃了晃,“嘖嘖嘖,楚王妃大手筆啊,五千兩銀票隨手就扔?”

雲挽月摸了摸衣袖,果然空落落的。

“還我勞務費!”雲挽月撲了上去。

裴漠一個閃身避開了雲挽月,“嫂子,霽風手上可是有金礦銀礦的,這點小碎銀子要不賞我唄?”

提到凌霽風,雲挽月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他有銀子關我什麼事?你跟他都不是好東西!”

很明顯,裴漠一直知道鬼面將軍就是楚王凌霽風。

合著這兩人把她耍的團團轉?

雲挽月奪過銀票,氣呼呼要走。

裴漠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健步上前攔住了雲挽月,“嫂子,那傢伙沒跪搓衣板求你原諒?”

“原諒什麼?人都不知道哪去了。”雲挽月語染微慍。

裴漠有些意外。

他以為這兩人說開了以後,定然日日黏在一起,所以才把他這個昔日好友晾在一邊。

但看雲挽月沉著臉,裴漠詫異道:“該不會他還沒接你回府吧?”

“誰要他接了?他接本姑娘還不樂意呢。”雲挽月輕嗤了一聲。

“其實中秋宴後,他也沒來找過我。”裴漠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這傢伙最近在做什麼。”

但見雲挽月要走,裴漠又跨步上前攔住了她,“嫂子,你也別惱他,他這個人冷清慣了,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也許這會兒還在府上糾結怎麼去接你呢?”

雲挽月掀了掀眼眸,卻沒說話。

裴漠見她氣消點兒了,拉著她去了側院,“凌霽風的母妃是外族人,又死得早,皇子們也都不甚搭理他,他孤僻慣了,從小到大也就我這麼一個朋友,所以難免做事不周全些,嫂子多擔待。”

原主與凌霽風不熟,對他的記憶有限,雲挽月還是第一次知道凌霽風的事。

凌霽風的爹雖然健在,可畢竟是皇帝,能給兒子多少關懷呢?

無父無母,孤身一人的滋味,雲挽月最能感同身受。

雲挽月心中的憤懣暫且散去,坐在涼亭裡,靜靜聽裴漠講。

“後來好不容易立了王府,誰知道一場大火把什麼都燒乾淨了。”裴漠唏噓不已,“那場火燒得可不僅僅是一座宅邸!有很多從小到大照顧他的奶孃、嬤嬤,也都喪生在火海里了,他什麼都沒了……”

‘他什麼都沒了’幾個字還是刺到了雲挽月心裡。

雲挽月聯想到他右眼上的傷疤,心底泛起一絲酸澀,“你可知道他後來發生了什麼?是不是被刺客追殺了?”

雲挽月猜想大火那夜,闖進楚王府的四個碧血閣大漢是去刺殺凌霽風的。

“你知道?”裴漠神色一凝,但見雲挽月似懂非懂,方又道:“你知道的,這傢伙什麼話都藏在心裡,不會為外人道的。我也是在他回京後,偷偷查了下他這三年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