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能接,不過診金一萬兩銀子。”

“你開什麼玩笑?”雲楚然猛地起身,滿臉驚愕,“就是太醫也沒這麼漫天要價的吧?”

“那你去找太醫咯。”雲挽月本也沒打算救劉氏,擺了擺手,“下一位!”

雲楚然卻站著不動。

要是太醫能接舌頭,她需要跑到這種髒兮兮的地方來?

但是,一萬兩對現在的雲府來說,可是一筆巨大的開支。

上次,那幾個江湖上的人幾乎把雲府裡的珍奇異寶搬空了。

雲宗輝又至今沒有復職,偌大的雲府有出無進,都靠著一些祖產過日子。

她的月例都剋扣了,哪去拿一萬兩給劉氏治病?

“少、少點吧。”雲楚然只好拉下臉來,“你給其他人看病不都不收錢嗎?我可是雲侯府的,你竟然敢收錢?”

“姑娘可是雲府小姐呢,這點錢都出不起,還看毛線的病啊?”雲挽月翻了個白眼,不願與她多言。

雲挽月雖有善心,但也沒到氾濫的地步。

東街百姓本就窮苦,又受了災,她義診連帶藥錢都是自掏腰包,哪還有閒錢去治劉氏?

排隊的人群見雲楚然木頭樁一樣杵在那,都有些心急了。

“趕緊走啊,別站著茅坑不拉屎。”

“仙女治不治,哪都是仙女的事,你還想強迫別人不成?”

眾人推搡了幾下,把雲楚然推到了一邊。

雲楚然心有不甘,站在一旁觀察了會兒。

突然覺得這個所謂的仙女不對勁……

“雲挽月!”雲楚然頓時雙目猩紅,恨不得撲咬上去,“大家別被她騙了,她是雲挽月!”

雲挽月一頭黑線。

這貨對她愛得有多深沉啊?頂著個面紗,她都能認出來?

這一聲頓時讓人群炸開了鍋。

眾人聽到雲挽月的名字,彷彿聽到了瘟神一般,退開了幾步,對著雲挽月指指點點。

“你是雲挽月啊?你來我們東街,又打什麼壞心思?”

“把面紗摘下來,我們看看。”

“連臉都不敢露,是不是心虛?”

……

眾人剛剛還對她虔誠又熱情,這會兒,眼中卻只有怒火,就差丟臭雞蛋了。

雲楚然看到這場面,得意地抱著手臂。

“雲挽月是我姐姐,我怎麼能不知道她呢?她那點醫術,連只狗都治不了。”雲楚然撇了撇嘴,“她根本不是什麼神醫的弟子!”

“啊?這怎麼回事?”石頭娘連忙把石頭拉進懷裡,不由分說,先打了幾下屁股,“你這孩子怎麼把毒婦帶到東街來了?”

“娘,什麼毒婦啊?她就是神醫!”石頭急得直跺腳,小小的身軀攔在雲挽月前面,“你們吃的藥都是挽月姐姐給的!”

“什麼?”眾人面面相覷,有些困惑。

雲楚然見狀,上前扯了一把石頭,“你一個小孩子怎麼還騙人啊?”

“我告訴你們,雲挽月根本就不是神醫!因為神醫,本姑娘認識!”雲楚然大義凜然,拍了怕胸脯,“實話告訴你們吧,神醫和雲家淵源頗深,我臉上的傷就是神醫治的,我能不知道神醫長什麼樣子?”

說著,雲楚然當著眾人的面,揭開了面紗。

東街有許多人見過雲楚然燒傷後的容貌的,可是短短一個月,雲楚然臉上幾乎沒有什麼傷痕了。

雪白的肌膚宛如破殼的雞蛋,她的容貌又比以往美了幾分,讓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