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那邊,還真說不準。”凌霽風眸光沉沉。

黃龍玉的事早就發酵的差不多了,明德帝卻只是停了雲宗輝的閒職,並未真正表態。

這讓凌霽風也有些難以把控。

他的父皇,是個疑心重的人沒錯,但同時也是個看重名聲的人。

雲侯府畢竟是開國功臣,礦業也是雲宗輝和姚若蘭大婚時,明德帝賦予他的權利。

明德帝原本想要以此拉攏沈府和雲侯兩大家族。

明德帝若因為黃龍玉一事就沒收了雲侯府所有權利,他也怕坊間傳他太過苛待臣下。

凌霽風料定,以他父皇的性子,多半是不停試探,不停質疑,但就是不明示。

但凌霽風更知道,明德帝其實也並不想讓大夏的經濟命脈一直掌握在雲宗輝手上。

“那豈不是還是動不了太子黨的錢袋子?”裴漠失望道。

“父皇不動,可以讓雲宗輝自己動,雲宗輝這次必須大出血!”凌霽風雙目微眯,沉聲道:“刀影,給李越傳句話……”

彼時,雲宗輝如坐針氈,琢磨著:真的要回府等死嗎?

“去茶樓!”雲宗輝心煩意亂,令馬伕調轉車頭,去了剛剛和太子小坐的茶樓。

只是還沒進茶樓,卻被李越攔住了,“侯爺這是去哪?”

“李尚書,我找太子,雲侯府怕是要出事!”雲宗輝焦躁不已,推開李越,往雅間衝去。

“雲侯爺這時候來找太子,就不怕太子降罪嗎?”李越冷嗤一聲,“雲侯爺請回吧,太子是不會見你的!”

雲宗輝後背一僵。

這個時候,雲侯府正處在風口浪尖上。

凌辰逸可是個生著七竅玲瓏心的,他怎麼可能讓雲侯府影響到東宮的名聲?

這會兒,凌辰逸恐怕對他避之不及吧?

雲宗輝一時沒了主意,塞了塊上好的崑崙玉佩給李越,“李尚書可否在太子面前美言幾句?”

李越顛了顛玉佩,眼中閃過一抹鄙夷,“雲侯爺應該清楚太子的性子,還是莫要浪費時間了。我勸雲侯爺,先下手為強!”

“何意?”雲宗輝眸光一亮。

李越俯身在他耳邊道:“以我多年經驗,大理寺卿的卷宗一旦送到皇上面前,雲侯爺輕則被罷官,重則全府上下岌岌可危。與其如此,雲侯爺何不搶在卷宗送到皇上面前之前,把礦產的權利全部還給皇上,以表忠心和清白呢?”

“這……”雲宗輝心裡一百一萬個不願意。

礦產沒了,等於太子黨的錢袋子沒了,太子定然也不會再看重他。

雲侯府好不容易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怎能就此放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侯爺覺得權利重要,還是性命重要呢?”李越拍了拍衣襬,也不與他多說,往雅間去了。

雲宗輝心有不甘,又問:“這話是太子的意思?”

李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侯爺自行體會……”

這話,讓雲宗輝更覺得孤立無援,左右思量後,轉身去了皇宮。

雅間裡,李越剛一開門,凌辰逸就急不可耐問道:“李尚書,雲侯還沒來嗎?”

“求太子恕罪,微臣把他趕走了。”李越拱手道。

“什麼?”凌辰逸猛地起身。

李越卻不緊不慢,“回太子,雲侯爺被指作偽證,礦產是保不住了,所以微臣趕走他,以免太子殿下沾染上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