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挽月忽而想起那支被她當掉的玉蘭簪。

人家是債主,追著她也無可厚非吧?

簪子啊簪子,你去哪裡了?

雲挽月就像洩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我儘快給你找到。”

“倒也不急,找東西這事兒,緣分到了,自然也就找到了。”凌霽風挑了挑眉。

雲挽月一臉失落,“哦”了一聲。

凌霽風心底忽而泛出一絲涼意,“你、真的很討厭我出現在你面前嗎?”

雲挽月下意識搖了搖頭,“就是怕你又把我抓起來。”

凌霽風看她搖頭,鬆了口氣,又道:“之前的事,多有得罪。”

這句話,凌霽風一直想說來著。

現在他已經完全相信雲挽月不是下毒、放火之人。

且回到京都後,雲挽月還多次幫過他。

他向來恩怨分明,對於之前對雲挽月所做的事,心有愧疚。

雲挽月也沒想到,他竟如此坦蕩,說認錯就認錯。

雲挽月訥訥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他的道歉了。

當然,除了送肚兜這件變態的事……

凌霽風突然感受到一束詭異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怎麼避都避不開。

他還有其他地方得罪這小丫頭嗎?

凌霽風被雲挽月盯得頭皮發麻,避開她的目光,話鋒一轉,“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楚王或許沒死啊?”

“怎麼可能?”

雲挽月收攏思緒,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我看燕兒體內的寒毒已經深入骨髓,血玉中的毒性自不用說。這種劑量的冰蠶寒毒根本不可能解的!”

末了,雲挽月又補充道:“除非他是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鱉!”

凌霽風頓時太陽穴突了突:說事就說事,怎麼還罵起人來了?

但是細細想來,雲挽月其實也並未誇大其詞。

當年凌霽風中了寒毒,的確是毫無生還的可能。

只是恰巧楚王府大火,灼傷了他的傷口,他又因此中了火毒。

如此寒火交加,讓他每每發病都宛如身在煉獄。

可也正是因為寒毒、火毒相生相剋,他才勉強撿回了一條命。

雲挽月可不知道凌霽風在想什麼,嘆了口氣,雙手合十,“講真的,若是楚王還活著,信女願意吃素三年。”

凌霽風手上的動作一頓,“你希望楚王活著?”

“那當然!”雲挽月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