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你不想被我親。”雲挽月撇了撇嘴。

她在鬼面將軍心裡有多少分量,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你就是想讓我留下黑歷史,然後供你們茶餘飯後,笑掉大牙,對不對?”

雲挽月很篤定,她是依照記憶裡的楚王畫的,怎麼可能有錯嗎?

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這兩個傢伙合起夥來矇騙她,想要她受罰丟臉。

凌霽風一時無言以對,他要再說那畫畫的不對,是不是顯得自己很想佔她便宜似的?

他沒那麼無聊。

“反正,這局我贏了。”雲挽月鼓著腮幫子,“別忘了,咱們剛剛賭的是,我能不能畫好?就算你們不承認我畫的像,但我這畫工,配得上一個‘好’字吧?”

雲挽月勾了勾唇:跟她玩陰的,她也只能跟這兩個傢伙玩文字遊戲了。

裴漠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瘋狂地對凌霽風使眼色,“這畫好嗎?你評評理。”

“還不錯。”凌霽風向來不說假話。

裴漠如遭雷劈,難道吃頓飯,真要認個爹回去不成?

“記得把銀子送去沈府。”凌霽風拍了拍衣襬,“至於親,大可不必。”

“可是,我想看親親……”

雲挽月話說到一半,卻被凌霽風一個眼刀子噎了回去,“要不,你給他做個示範?”

“!”雲挽月連連擺手。

算了算了,出個門賺五百兩,認個兒子,也不虧。

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

“行了,飯也吃飽了,說說正事吧。”凌霽風目光落在裴漠帶來的文書上。

“對對對,辦正事!”

裴漠作為輸家,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正色道:“你不是讓我查當年負責楚王大婚的人嗎?我把這些人裡裡外外,前前後後都查了個遍。”

裴漠拍著腳邊的三口箱子,得意洋洋,“連這些人家中有幾個小妾,外面有幾個相好,本少爺都查的一清二楚。”

雲挽月一陣無語:你咋不去當私家偵探呢?

三箱子的資料,他們一個個查,什麼時候才能鎖定目標啊?

可楚王大婚不是小事,對上涉及到禮部、工部,對下涉及到各個工匠,因此查出這麼多資料也不足為奇。

雲挽月粗略翻了一遍,迅速把三箱子文書分成了兩摞,“這一摞統統不用看了。”

裴漠詫異不已,和凌霽風對視一眼,凌霽風的眼中也同樣寫著不解。

裴漠的目光定格在一本厚厚的文書上,“你確定工部尚書劉海威沒問題?”

“他都快退下來了,何必再參與奪嫡之爭?”雲挽月懶懶掀了下眼皮。

這劉海威是兩朝元老,據云挽月所知,明德帝那一代的奪嫡之爭更兇狠,劉海威都能兩不相幫,穩穩坐住工部尚書的位置。

劉海威已經年邁,最重要的是功成名就,衣錦還鄉,怎麼可能配合太子黨去陷害楚王呢?

一個不慎,一輩子的榮耀都毀了,不值當。

“那修葺楚王府的領班周廣志呢?他可是最方便動手的人,為什麼你也排除了他?”裴漠捏著下巴,好奇道。

“周師傅是手藝人,能成為皇室工匠的領班已經是極致了,何必再折騰?”雲挽月搖了搖頭,接著道:“再說,楚王府被燒的時候,誰也不能預料皇上會作何反應,若真的龍顏大怒,周師傅一定第一個遭殃,這不自找死路嗎?”

雲挽月說著,忽而有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