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霽風波瀾不驚吐出兩個字,雲挽月卻總覺得這兩個字就像帶了刺一樣,讓人如鯁在喉。

雲挽月放棄了找時安的念頭,轉而對著裴漠,“那,裴少卿,你有病嗎?”

這問候人的方式也太與眾不同了吧?

裴漠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愣了片刻,“我沒病,冰塊兒有病!”

說著,裴漠突然扯開了凌霽風的衣袖,“這傢伙前些日子被人刺殺了,病得不輕呢。”

雲挽月目光落在凌霽風健碩的手臂上,一片觸目驚心。

大臂上有一道刀傷,幾乎能見著骨頭了,再深一點,整條手臂都廢了,且周圍還有很多細碎的舊傷。

這鬼面將軍得罪了什麼人啊?被人拿到砍成這副德行。

而且又是夏天,他這傷沒有好好處理,已經有些紅腫發膿了。

關鍵這人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受了重傷。

雲挽月避過身,從丹爐裡取出了收斂傷口的丹藥,敷在凌霽風手臂上。

她換藥的時候,傷口又溢位了許多血。

“疼嗎?”雲挽月蹙著眉,下意識吹了吹他的傷口。

姑娘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彷彿春風一般柔和,凌霽風的心底蕩起一絲漣漪。

他的目光對上雲挽月臉眼的擔憂,眸光一軟,“還好。”

“那就好。”雲挽月正全神貫注清理傷口,順嘴問道:“這傷很嚴重,怎麼不找大夫治?”

雲挽月看得出那傷口只是用了常備的藥,隨便處理了下,根本就沒有悉心照料。

凌霽風默了默,啟唇道:“是被刺殺,不能張揚的。”

“那刺客找到了麼?”

“被我燒死了。”凌霽風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雲挽月也鬆了口氣,徐徐點頭。

裴漠看雲挽月一臉淡然,倒是出乎意料。

尋常女子聽到這種血腥場面,早就嚇哭了,她倒淡定。

“你不怕啊?”裴漠實在忍不住好奇心。

“這有什麼好怕的?”雲挽月嗤之以鼻,“先撩者賤,懂不?將軍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把將軍砍死,所以,為什麼要留個禍根?”

凌霽風眸色漸深,唇角微微揚起。

這小狐狸,還真是不同尋常……

“你說的很對。”凌霽風讚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