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幾個月前,她就聽聞鬼面將軍孤身闖入狼王巢穴,將漠北養的孤狼軍斬殺殆盡。

她還心存懷疑,想著這鬼面將軍不過二十出頭,能有這氣魄和膽量?

現下,撫摸著這狼皮毯子,沈清對他的讚賞又多了幾分,“將軍,可見過狼群中的一隻九尾雪狐?”

九尾雪狐?

凌霽風尤記得當時斬殺狼王時,那雪狐逃了,他也不甚在意。

“晚輩不知……”

“那雪狐是個極漂亮的,也通人性,是個靈物呢。”

沈清說者無心,凌霽風卻聽進了心裡,又突然想起裴漠的囑咐,清了清嗓子,“雪狐,很快就能送回京都。”

只要他想要,天涯海角,他都有辦法把它逮回來。

“那我們月兒有福了。”沈清笑逐顏開。

“嗯?”凌霽風掀了掀眼眸。

沈清輕咳了一聲,“我的意思是將軍夫人有福了,將軍抓雪狐不是為了送給未來夫人的嗎?”

“是……是吧?”凌霽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沈清更覺得有戲了,順勢問道:“那將軍可有心上人了?”

“老夫人……”白芷站在門外,福了福身。

沈清笑意一凝,“你不是去請小姐了麼?”

“小姐她……”白芷支支吾吾,餘光瞥著鬼面將軍。

“有話直說,齊將軍是自己人。”

沈清向來不喜歡人扭捏,白芷只好咬咬牙,道:“小姐她還在祭拜楚王呢。”

凌霽風陷入了自我懷疑:祭拜我?我是誰?我在哪?

沈清一臉尷尬,對著白芷瘋狂使眼色。

好不容易給她家月兒說門親事,可不能就這麼毀了。

“小丫頭,連小姐都敢編排?”

白芷大約是被雲挽月的反常給嚇懵了,急得跺腳,“老夫人,是小姐親口說的。楚王的骨灰盒都放在桌子上呢,我還看到小姐不停拿簪子傷自己,怕不是……怕不是要給楚王殉葬?”

“糊塗!”沈清一搗柺杖,匆忙往後院去了。

凌霽風頭頂冒著青煙,也一同跟了上來。

另一邊,雲挽月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從耳房出來,剛好見著沈清一行人風風火火往寢房中去。

雲挽月一個激靈,擋在了眾人面前,“外祖母,你怎麼來了?”

沈清狐疑地看了眼房間內,又看了眼雲挽月:打扮的清清爽爽的,也不像要殉葬啊。

只要不尋死覓活,其他事都不重要。

這些年,雲挽月沒少因為凌辰逸尋死覓活的,因此沈清也沒少打這個不爭氣的丫頭。

若是再為已死的楚王想不開,沈清就真是束手無策了。

因此,才想給著再給她尋門好親事,讓她少胡思亂想。

“丫頭,你沒事吧?”

“沒啊,我好著呢。”雲挽月聳了聳肩,“正準備去前廳招呼客人呀。”

沈清看她面色如常,暗自鬆了口氣,笑道:“讓將軍見笑了。”

“無妨。”清冷矜貴的聲音從雲挽月頭頂上徐徐落下。

雲挽月眉毛抖了抖,活見鬼了似的盯著眼前的高大身影,“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