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完畢之後,劉和更是一聲嘆息,“能想出如此精巧的構思,公與先生果然是大才,子儀能得先生相助真的是子儀之幸,天下之幸!”

“大公子謬讚了,授不過是拾人牙慧而已,一切都源自於主公之思辨,……”

沮授和劉和來了一波精彩絕倫的商業互吹,劉和將沮授吹的是天花亂墜,而沮授則將劉虞、劉和、劉平父子三人捧的是升入雲端,就好像劉和、劉平兄弟是繼承了文武遺志的武王一般。

彩虹屁滿天飛的場景燻的劉平是目瞪口呆,沮授他也算是瞭解,劉和更是有穿越前正版劉平的以及已經穿越後自己的瞭解的雙重驗證,結果這兩個人竟然能憑空把彩虹屁壘成彩虹橋,還能在上門跑圈打滾,劉平對於者兩位佩服的真是五體投地。

事實上,也就是劉平罷了,但凡換一個七竅玲瓏心的傢伙,心中的芥蒂絕對不會少了。

劉平驚歎佩服,而被當做了透明人的郭嘉,則被兩人一番彩虹屁快燻吐了,該說的都說完了,郭嘉瞅了瞅不遠處帶著笑容看向自己的董昭,然後對劉平說道。

“主公,既然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嘉就直接返回懷縣了!”

劉平自然無不應允,沒了觀眾,劉和以及沮授的吹捧自然也就結束了,幾人與辭行返程的郭嘉揮手分別,望著策馬西行的郭嘉,董昭的內心再次被激情點燃,深知自己的處境的他明白,鄴城是沮授的舞臺,而南皮將是他立足劉平幽州集團的根基。

隨著郭嘉離去,劉平、劉和兄弟以及兩位軍師則繼續與幽州大軍一同前行,大軍緩緩的繼續行進。

不過當郭嘉與田豫紛紛離開大軍之後,從第二天開始,除卻押運糧草以河內軍步卒為主的後軍,幽州軍主力開了大踏步的行軍,數萬戰馬奔騰不止,如同一股洪流衝向了鄴城。

四天時間,超過了兩萬騎軍的幽州軍再次出現在了鄴城城下。

當得知幽州軍再次來襲的訊息的時候,失去了大將文丑作為支撐的袁尚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底氣,就連他最信任的“臥龍鳳雛”逢紀、審配的話都完全聽不進去了。

索性幽州軍雖然抵達,但卻並沒有任何直接進攻的想法,反而依舊如同前幾次幽州軍過境一般修築營寨,在城外駐紮,不過這一次袁尚再也不敢出城了。

城頭上頂盔摜甲,看著幽州軍紮營的袁尚,乞求幽州軍如同前幾次一樣待兩天就走,在下達了全軍戒備,將士日夜守城之後,袁尚走下了城樓,將自己關到了房間裡,整整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午後,驚天動體的擂鼓聲音響起,鼓聲響起半個時辰之後,在袁尚門口急的團團轉的審配、逢紀終於等到了袁尚的房門的開啟。

然而當房門開啟的時候,審配和逢紀都被眼前的袁尚嚇了一跳,原本除了逃跑、賣隊友、驚恐失態等特殊狀態下,總是一副唇紅齒白、翩翩公子形象的袁尚已經徹底變了一副模樣。

只見袁尚原本就極為白皙面龐已經變得煞白,那雙眼睛已經徹底被血色充滿,頭上的髮髻被打散直接披於袁尚的肩上,左手持槍,右手握劍,袁尚周身都帶著森森的含義,連袁尚身上的金甲似乎都帶上了寒光,整個人似乎都是從地獄中走出一樣。

看到門口已經記得跳腳的審配、逢紀,袁尚開口了。

“幽州軍攻城了?”

話雖然出口,但是那沙啞的如同撕扯絲綢的聲音挺得兩人瑟瑟發抖,硬生生的鼓起勇氣,審配開口。

“主~主~主~主~公,幽~幽州軍擂鼓,但是沒有攻城!”

依舊是那沙啞的讓人恐懼的聲音,“那他們幹什麼了?”

聲音中的寒意不禁讓兩人同時打了一個寒顫,然後逢紀顫顫巍巍的說道。

“主~主~公,劉和回來了!”

“嗯!?”伴隨著鼻息,皺起的眉頭,那森森寒意之下,“臥龍鳳雛”已經瑟瑟發抖了。

“劉和說了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然而沒有人願意開口。

這時候,已經感覺形勢極為不妙的袁尚將右手的寶劍舉起,從兩人的頸間劃過。

“劉和說了什麼?快說!”

感受到劍鋒的寒意,審配猛地嚥了一口口水,說道。

“主~主~主~主~公,那~那~那劉和說,如今鄴城已成人間地獄,所有鄴城守軍皆罪無可恕~……”

聽到這句話, 袁尚血紅的眼睛瞬間睜大,放聲大笑。

“啊哈哈哈哈!”

劉和是自己從鄴城放出去的,會知道鄴城如今是人間地獄並不奇怪,甚至於現在劉和為什麼會出現在鄴城之下勸降,而不是在薊縣攪動幽州內亂,袁尚都不在乎了。

一句所有守軍皆罪無可恕,等於為這些人判定了死刑,既然死定了,那就等於統統可以為自己陪葬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被他打斷的後半句話才是讓“臥龍鳳雛”驚恐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