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

老魔醫有苦說不出,心裡嘀咕道:剛才不是魔尊你太過興奮,衝到床邊把我給擠開了嗎……

許歸青的體質確實不同尋常,普通毒藥對他免疫,而這種致命寒毒竟然也不能在短時間內取他性命。

魔醫最終得出結論:“許美人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了,但這寒毒像是潛伏在身體的一頭猛獸,雖然現在隱忍不發,但若受了外界刺激,說不定就會突然捲土而來,到那個時候再沒有法寶相救,恐怕性命就真的難以保住了。”

墨玦的神色這才舒緩了兩分,起碼現在沒有性命之憂,他還有時間去爭取來那件人界至寶。

“你先休息,本尊還要事情處理,去去就回。”

許歸青納悶,你有事就去啊,為什麼還要跟我彙報?

明明你才是我頂頭上司啊……

墨玦最後看了許歸青一眼,想說些什麼,但忽然想起魔醫的囑咐,如今不能再讓他受到外界刺激,到了嘴邊的質問又生生嚥了回去。

出了寢殿,墨玦負手立在廊下,冷聲問:“人在哪裡?”

鬱古道:“就關押在望湘樓的地下水牢裡。”

墨玦趕到時,和妙菡早已經受到了大刑伺候,還未走近便聽見她在那兒瘋狂叫囂:“你們敢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魔尊一見傾心之人!你們如此對我,魔尊一定會將你們抽筋扒皮,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兩個獄卒冷聲一笑:“賤人,你以為沒有得到尊主的吩咐,我們做下屬的膽敢動用私刑嗎?”

和妙菡身體一顫,緊接著瘋狂掙扎起來:“不可能,你們騙人!魔尊苦苦尋覓我那麼久,怎麼可能會對我如此狠心?!”

墨玦立在牢獄門口不遠處,只要和妙菡稍稍抬頭便能看見他,他也肯定和妙菡已經看到了他,所以才故意說些“一見傾心”“苦苦尋覓”這樣的過往來喚起他的舊情。

只可惜……呵。

墨玦一步踏了進去,原本一個俏生生的美人,不過關押了幾個時辰,就已經面目全非,像朵開敗了的花。

他淡漠開口:“本尊雖然冷血絕情,但也並非絲毫不念舊情之人,只是很可惜,你當真以為本尊不知道那晚水榭偶遇的人是誰嗎?”

和妙菡身體一顫,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一直就知道我在騙你?”

“當然。”

和妙菡怔愣一瞬,忽然仰天痴痴地笑出聲來:“那你為什麼不揭穿我!”

是啊,明知她是冒充的,為什麼不揭穿她?

其實,在今天之前,墨玦自己都未曾想明白這個答案,可直到剛才他忽然就懂了。

自從上次給望湘樓送媚香丸,無意撞見許歸青的腳踝時,他便已經篤定許歸青便是令自己魂牽夢縈之人。

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許歸青不願承認,恰巧此時和妙菡冒了出來,說自己才是那晚水榭前的人。他雖然一眼識破對方的謊言,但心想這倒也是個辦法,不如將計就計,讓許歸青沉不住氣主動坦白。

卻沒想到這竟然滋長了和妙菡的野心,讓她生出了不該有的妄念,甚至敢對他的人下手!

若不是自己派人時刻盯著望湘樓的動向,否則單憑紅宛一個小丫頭,想要在寒潭救人,說不定反倒會把自己搭進去。

“老實交代清楚,本尊或許會善心大發,讓你死得好看一些。”

和妙菡緊咬嘴唇,眼神裡透著濃濃的不甘,最終長嘆一聲:“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