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問:“當年開車撞你父母那個貨車司機的資料。”

南七心中微微訝異,她抬眸看向一言不發,正優雅地喝著茶的江時:“你讓他查的?”

江時不說話,在沙發上坐下,悠閒的喝著茶。

江婉人見狀,便接了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只查那司機的行蹤是行不通的,還要查他當年所有的人脈網,以及交易記錄。”

南七沉默,她倒是想查,可時間過去20年,讓她從何查起。

她扭頭看向江時:“你在查我父母的事嗎。”頓了頓,她說:“所以從一開始,你就什麼都知道。”

江時一杯茶喝完,江婉人接過杯子,拿去廚房清洗。

江時抬起眼,手指在金絲眼眶旁扶了下,聲音低沉:“嗯,然後呢。”

南七垂下眼睫:“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不是南明成的孩子,他就知道‘南七’父母是被陷害死的,他在查這件事,卻沒告訴自己。

她輕聲開口:“謝謝。”

江時眉梢微微上揚,略微稀奇的看向她,嗤笑一聲,那雙桃花眼顯得妖冶:“謝謝?”

他一隻手撐著下巴,唇角微勾,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又坐直身子,嘴角的笑慢慢收斂,又變成平日那副生冷不近,清冷高貴的姿態:“白問。”

他只叫了個名,白問便理解了意思,口頭彙報:“20年前南明成夫婦花二百萬收買大貨車司機李德彪,開車將南明錦夫婦撞死。那場車禍被定義成意外,李德彪在牢裡待了兩年便出了監獄。後來銷聲匿跡,去了南邊,隱姓埋名,現在換成了另外一個身份,李德全。”

頓了頓,他接著說:“這個李德彪是謝琴的表哥。”

表哥?南七擰眉,難怪南明成未將其殺人滅口。

南七忍不住問:“他是謝琴的表哥,能翻供嗎?”

李德彪不翻供,這樁案子就沒法重審。

江時冷笑一聲:“像他這樣的人,給夠了錢,再留他一條命,你想讓他說什麼,他便會說什麼。”

白問點頭:“對,他一開始並不承認,後來在我提出給他兩千萬的現金時,他動搖了。只要您願意出面,保他一條命,他就願意將南明成夫婦供出來。”

南七皺眉:“他撞死了我父母,如今偷了十多年自由,還想讓我們留他一條命?”

江時說:“答應他的條件。”

“對。”南七跟著說:“答應他。”

白問卻有些看不懂這夫妻兩的操作了,但他向來不喜歡多話,便沒多問。

江婉人忍不住:“少爺,少夫人。難道要白給這雜碎兩千萬還放過他?”

南七扔給江婉人一個看傻子的眼神:“我們什麼時候說要放過他了。”

“啊?”江婉人不解。

南七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江婉人的肩膀:“婉人啊,先答應他,把錢打到他戶上,讓這個李德彪心甘情願的去翻供,等扳倒南明成之後,咱們再反悔,告李德彪一個敲詐勒索罪外加殺人罪不就行了。”

江婉人愣住,三觀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