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古怪的看向門口的方向:“那個南七,本事挺大。”

顧遲和顧深琅也深有此感。

夜色酒樓一貫都是商賈大戶們的地盤,這裡聚齊了京城的豪門大戶,很多想一夜飛上枝頭的女孩每天晚上都會在這裡蹲點,看哪一天那些豪門大少們都懷裡摟著的能是自己。

只是沒人敢往江家矜貴的小少爺身上湊。

那一身的冷漠疏離氣質,冷的能凍死人。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

南七在京川大橋下面的岔路口待了快四十分鐘了,她沒想到晚上的計程車這麼難打。網約車也叫不到。

無奈之下她只能把定位發到江婉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指望晚點江時聚會結束,路過這裡順道把自己給捎回去。

深秋的夜,氣溫低得很,她就穿了一條長裙,現下凍的腿都打顫了。

好在她打完電話後沒在冷風中站太久,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京A牌照。

一個漂亮的轉彎急剎停在了路邊,南七拎著包開啟車門,沒有著急上車,而是先從副駕的位置把毯子拿出來裹在身上,然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啟後座車門坐了上去。

江婉人想阻止,告訴她這是少爺的毯子,而少爺很討厭別人用他的東西。但轉念一想,這人是少夫人,也就作罷。

江時冷著臉看著將自己裹成一團的女人,面露不悅。

“既然這麼怕冷,就別出門。”

南七頭也蒙在毯子裡,說出來的聲音迷迷濛濛的聽不清楚。

江時不耐煩了,懶得理她。

約莫過了十分鐘,南七感覺自己身上的寒氣沒那麼重了,才慢慢把毯子扯下來,露出一個腦袋。

她唇角彎著,眼睛透著光亮:“我怕我身上的寒氣帶進車子裡嘛。”

江時扭過頭,對上那雙眼睛,和那晚的高傲不屑不一樣,今天她的眼睛裡盛滿了星星。

很多,很亮。

亮到能照進他心底最深處的陰霾。

江時感覺自己的心臟有些緊,好像很難呼吸似的。

他還覺得有點熱。

都怪江婉人,溫度調的太高了。

江時喉結上下滾了滾,明知故問:“為什麼。”

為什麼怕把寒氣帶進車子裡。

南七理所當然的說:“我怕寒氣帶進來,你又咳嗽就不好了。”

“為什麼。”

為什麼怕我咳嗽。

南七說:“咳嗽,一咳就要牽動這個肺和心臟,你會不舒服的,我不喜歡你咳嗽。”

“為什麼。”

江時重複了三個問句,沒有說問題是什麼,但南七像是全聽得懂一樣。

她說:“你咳嗽,我心疼呀。”

江時不追問了,他緩緩坐正了身體。

更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