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江時嘴角的弧度漸漸收回去了,氣場更冷了。他突然覺得沒勁,沒意思透了。

顧遲嘆了口氣,今天這哪是接風洗塵啊,這是興師問罪吧。

這局雖然擔著夏野的名義,但人是他打電話叫來的,怎麼說也得好好組下去。

他給夏野和顧深琅倒了杯酒:“咱哥幾個都多少年沒聚了,別一碰面就苦大仇深似的。”

說完又給江時倒了杯茶,嘴裡絮絮念著:“你說你這養的什麼習慣,不喝酒不抽菸不碰女人的,你這過的是什麼和尚生活,還好現在結婚了,破了個戒。”

顧深琅撇了顧遲一眼:“像你一樣整日遊手好閒,揮霍家產就是有意義嗎。”

顧*遊手好閒*池:“……”

得,讓你嘴欠!

氣氛隨著顧遲的插科打諢逐漸緩和,那一棒子錘的不輕,顧深琅給夏野看了下,還好傷在外皮,沒什麼大礙,就是看著有些嚇人。

幾人都瞭解江時,知道隨著夏野這一棒,之前那事就算揭過去了。

四人都是京城名門望族的公子哥,聊的東西自然離不開豪門那些爛糟糟的事兒。

江家的事,他們多少知道一些,江時讓他們不要插手,他們自然也沒管,這麼些年,老太太手裡的權勢逐漸被那幾個像螞蝗一樣的至親分刮。留在手裡能給江時的也就剩那麼點了。

好在江時自個有主意,年紀輕輕雖然一副病容,但這些年在外投資的產業加起來好歹是能跟江家拼一拼了。

幾人的話題逐漸轉向剛回國的夏野身上。

“聽說你家二伯正在到處找你麻煩?”顧遲問。

聞言,夏野冷嗤一聲,修長的雙腿搭在茶几上,一身的野氣:“他們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思給老子下套。”

顧深琅瞧了他一眼,問:“你又幹嘛了。”

夏野挑眉:“他要我的命,我只好把他老窩揭了。”

顧遲詫異:“你別跟我說你把他名下的K集團弄了。”

“嗯。”夏野靠在柔軟的皮質上,半眯著眼睛,淡淡應了一聲。

顧深琅抿了一口酒,不急不緩:“那是你二伯父跟二伯母的命根子,你就這樣毀了?”

江時咻地睜開雙眸,墨色的瞳孔泛著危險的光:“毀了多可惜,把別人的東西變成自己的東西。”他舔了舔唇:“不是更好玩一些嗎。”

顧遲哼了聲:“你儘教他這些,萬一他二伯父跟他拼命怎麼辦。”

“他不是已經跟我拼命了嗎。”夏野涼涼開口,從沙發上坐起來,端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夏野老爹去世後,夏家的擔子全落在獨生子夏野身上。

那麼多的家產就這麼被人惦記著。他二伯父不是省油的燈,手裡還捏著夏氏企業百分之15的股權。兩人最近為了爭家產,動靜鬧得不小。

夏野這次回國,也是為了這事。

江時眉目驕矜,嗓音是萬年不變的冷漠。

“夏天風最近不是在跟南家合作嗎。”

夏野說:“對,為了南家,他還給那姓傅的投了不少錢呢,可真是捨得。”

顧遲詫異:“嫂子家還真是通吃啊。”

南家最近又是投資快倒閉的傅家百貨,又是投資影業,連房地產這塊都涉及了。

江婉人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鈴聲打斷了幾人的聊天。

江婉人說了句抱歉,便輕手輕腳出去接電話,很快又折返,朝著江時說:“少夫人她迷路了,讓我......讓您去接她。”

江時從軟榻上坐起來,猛咳了幾聲,臉頰透著病態的紅。

江婉人扶著他起來,順手抄起了棒球棒。

“我回了,你們繼續。”江時交代一聲,便被江婉人牽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