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藝怔忡地盯著他,她固執地認為這一切都是江時在背後動的手腳,“我無可救藥?我不過就是運毒而已!我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嗎?你就非要置我於死地!”

江時已經不想再跟她廢話,他冷睨著她:“你知道邊境緝毒警一年要死多少嗎?他們只有在死後才能光明正大的活著。你用你的無知、愚蠢、貪婪,傷害著別人的性命,家庭。”

他冷笑一聲:“你若是覺得自己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又在怕什麼呢?唐藝。”

江時的話如刀一般紮在唐藝的心裡,她痛哭出聲。

她也不想的啊!

可她父親遺產居然只分給她百分之十,唐賀安從小就偏心,從來沒把她這個女兒拿正眼瞧過。

她也只是想證明給父親看,她不是一無是處的交際花......

沒有唐家,她也可以靠自己活著。

所以她選了這條路,選了這條離‘成功’最快的捷徑。

唐藝無聲的掩面,繼而抬眸看向江時。

她不甘心地低聲嘶吼:“時哥兒,你又憑什麼這麼冠冕堂皇?你做的骯髒事還少嗎?你可以親手把自己的叔父送進監獄,親手把自己的老師逼走他國,你以為你又高尚的到哪去?”

唐藝悽慘地笑出聲:“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啊,江時,我們是一樣的!都是從根上就爛掉的人!”

江婉人聽著,恨不得將唐藝的頭給擰下來。

他們家少爺跟她才不一樣!

少爺就是心眼兒小了點,哪裡像她那樣盡幹這些喪盡天良的事。

哼!

江婉人鄙視又厭惡的看著唐藝。

怪不得當年少爺不接受唐藝,就這德行,和他家少夫人比,差遠了。

老牛吃嫩草。

呵!

江時耐心耗盡,他冷眼看向歇斯底里的唐藝:“另外半塊血玉在哪。”

唐藝似乎沒想到江時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她抽泣著,滿臉淚水的盯著江時看,“什麼?”

江時冷聲道:“唐藝,不要試圖跟我裝傻,你手裡這塊玉是我放進黑市的,唐賀安若是沒跟你提過血玉的事,你又是如何想到將血玉買走,並且試圖用這個換你一條命的呢?”

唐藝直接怔在那,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此時此刻,她才徹徹底底的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

而她,不過就是一枚棋子。

甚至,連棋子可能都算不上......

唐藝笑了,笑著笑著便笑出了眼淚,“江時,我在你眼裡算什麼?我愛了你這麼多年,到頭來換來的就是你的利用嗎?”

“你愛我,同我有關係嗎?還是說......”江時冷笑一聲,漫不經心的開口:“是我讓你買的玉,還是我叫你運的毒?”

“......”

唐藝啞聲,她垂下眸,一滴淚落在了手背上。

半晌,她終於低啞著聲音開了口:“四年前那場大火,我爸趁著大火拿走了你的玉,後來他將玉送往了別處,我知道你這麼多年都在找這塊玉,所以我一直格外留意。”

頓了頓,她閉了閉眼,似乎有些疲倦,聲音又啞又低:“我暗地裡查了這麼多年,都沒訊息,一直到我爸立了遺囑,在那份遺囑裡我察覺出不對勁便派人去黑市上調查,買了你的玉,故意拿給我爸看。”

“我爸果然慌了,連夜去了F國,我派人跟了他很長一段時間,終於得到訊息,原來那塊玉他一直放在......”

“砰!”

一聲槍響。

唐藝還來不及說出剩下的話,兩眼瞪大望著前方,似乎隱隱之中在盯著某處。

她腦門上正森森冒著血。

江婉人立刻掏出槍,護住江時,警惕地盯著門外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