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一眼便看到蹲在最裡面,縮成一團的某人。

他腳下生風般走過去,手掌拖在她腰上,將南七扶了起來。

南七抬起頭,先茫然了一下,然後嘻嘻的笑了兩聲,兩隻眼睛專注地盯著江時看:“阿時,你來啦。”

江時滿眼都是緊張地看著她:“沒事吧。”

南七小聲地,偷偷地踮著腳,說:“我打人啦。”

打人?

打人沒事,她沒被打就行。

他來的急,風吹亂了頭髮,裡面著了一身睡衣,外面只套了個長款大衣。

江時將她摟進懷裡,長大衣蓋住她的身體,餘光瞥到她脖子上的一道紅印,眉頭咻地擰緊,心疼壞了:“誰弄的。”

這話是朝其餘兩排還在蹲著的人問的。

語氣寒涼如水。

他轉過頭掃了一眼眾人。

角落裡蹲著的一群人被男人的眼神看的心慌。

沒人敢承認。

顧遲跟在後面進來,招眼就看到蹲在一邊被江時嚇唬地不敢動彈的堂侄女。

兩人歲數差的不多,輩分卻差了一輩。

在顧家,顧遲是最寵顧以純這個堂侄女的。

所以顧以純一瞧見他來,立馬就開始哭訴:“舅舅,有人欺負我,嗚嗚。”

顧遲睨了她一眼,中肯評價:“演技拙劣。”

顧以純:“......”

警局的人自然認識這兩位叱吒風雲的公子哥,只是沒想到這幾個鬧事的,居然是這兩家的人。

這下可不好辦了。

他頓時有點頭大,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一句:“他們聚眾鬥毆,不過沒造成什麼硬傷,江少您看?要不我放了?”

江時抱著南七拉了把椅子坐下,桃花眼冷淡的掃了下,“誰說沒造成硬傷。”

“啊?”警察有點懵,他們剛剛特地檢查過,確實都只是皮外傷啊。

江時俯下身,心疼地在南七脖子上那道紅印上面吹了一下,“寶寶,還有別的傷口嗎?”

南七搖搖頭,窩在江時懷裡乖巧的很:“沒有了。”

江時問她:“疼嗎?”

南七委屈極了,眨了眨眼睛,小嘴一癟:“老公,很疼的,他們欺負苝苝,不就是在欺負我嗎,俗話說的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狗苝:“......”

無話可說。

南七繼續說著:“老公,你要替我報仇呀。”

江時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安撫:“好。”

顧以純都快看呆了,這還是剛剛那個囂張到不行,號稱自己有200號兄弟的女人嗎?

她不甘心的望著顧遲:“舅舅,你看看我身上的傷,你再看看她。明明就是我被打!”

顧遲乾咳一聲,扭過頭往門外看,無視了顧以純。

不是舅舅不幫你呀,純純,實在是有個祖宗在這護妻,我要是幫了你,我自個就得遭殃。

咳。

顧以純簡直不敢相信自家舅舅會這麼慫,此刻她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