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按照他那裡的時間,應該是昨夜一點。”施耐德關閉了系統。

在上面顯示的名單中,愷撒·加圖索的名字一閃而過,根據地理位置顯示,他也在波濤菲諾。

“有些不太妙啊。”曼施坦因輕聲感慨。

“什麼不太妙?你們說什麼呢?為什麼陸離老師訂了一張去波濤菲諾的機票,是度假嗎?”古德里安連忙問。

曼施坦因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老友,快速說道:

“你能不能把探討學術問題的那股勁用在日常生活中來?陸離老師這個時候去波濤菲諾,當然是校董們在那裡開會了!”

“他去校董會幹什麼?受邀出席嗎?我都沒有這個待遇唉。”古德里安有些羨慕。

“丹尼斯。”曼施坦因只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塵封的記憶被喚醒,古德里安立刻回想起幾個月前被打得不成人型的同事,後知後覺地張大嘴巴。

“他!他!他!”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完整的句子。

“我還虎虎虎呢。”曼施坦因白了他一眼,滿臉憂愁,“看來他是找到了那份資料,準備去興師問罪了。”

“不會吧……那可是校董們啊!”古德里安沒辦法不吃驚。

校董會的前身是秘黨的長老會,這幫老頭子在幾千年的時光中都是世界上最有權勢的那批人之一。在匈奴王阿提拉的時代,他們甚至掌握了羅馬教廷。

陸離老師,要去找這些大人物問罪?是不是草率了一點?

“校董們……哼哼。”施耐德冷哼了兩聲。

誰都知道執行部部長非常討厭校董們,他們是一群不好對付的上司,可執行部偏偏需要他們。

因為他們掌握了最重要的情報。

卡塞爾學院是一家屠龍機構,擁有執行部裝備部等一系列足以毀滅小半個國家的武力。

但是這裡沒有專業的情報機構,隱秘的訊息全部來自校董會。這是設立之初為了平衡權利的結果,哪怕格陵蘭冰海事件後他們讓渡了一部分權利給昂熱,始終沒有在最關鍵的地方放手。

在戰爭中,情報往往比執行更重要——只有先找到龍類,才能考慮如何解決。

“不會惹出什麼亂子吧?”古德里安憂心忡忡地問。

“這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施耐德說,“反正有校長在,事態應該不會失控。另外他讓我轉告你們,這件事已經不用我們費心了。”

古德里安一聽就把所有的憂愁拋在腦後,鬼才考慮那幫校董們究竟會怎麼樣,他要去睡覺了!

“等等……”他忽然意識到一個新的問題,“陸離老師為什麼不直接去波濤菲諾,而是在芝加哥中轉?”

“因為濱海市沒有直達波濤菲諾的飛機。”

曼施坦因不滿地哼哼,“反正學院已經給他訂了機票,芝加哥恰好可以直飛義大利,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這個回答完美地解決了古德里安心中所有的疑惑。

“沒了,你們先聊,我回去了。”他打了一個哈欠,步履維艱地走出控制室。

連續工作二十四小時以上,他的確累了。

“你不走?”施耐德斜斜地瞄了一眼身邊。

“我倒是想走。”曼施坦因嘆了一口氣,光禿禿的頭頂都暗淡下來,似乎是心情不太好。

中央控制室內燈光明亮,放在以前照在這位教授的頭頂,總是閃閃發亮,跟個小功率燈泡似的。

“怎麼了?”施耐德問。

“現在是八月中旬,二年級的小學期開始,學生們陸續返校。今年一年級的新生也也有一部分提前報道,正在籌備聯誼會。”

這段時間是風紀委員會最忙碌的日子。

以前的一年級脫離新生的光環,提前返校報道,而一批申請過的新生們也會提前入學,組成‘新生聯誼會’。

這也是個不小的組織,負責讓新生快速融入校園。只不過這群傢伙也是新生,對於校規校紀難免不熟悉,需要風紀委員會的督促。

“那你慢慢忙。”施耐德想到校董會不久之後就會吃癟,心裡難得的痛快。

“問你個問題,這屆新生,沒有愷撒·加圖索那種紈絝子弟吧?”曼施坦因問。

“沒有,這屆新生質量挺高的,我非常期待他們的‘戰爭實踐課’成績。”施耐德猙獰一笑,被黑色面罩遮住一般的面孔浮現出詭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