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諾伊州,山頂校園本部。

圖書館中央控制室內,曼施坦因來回踱步,就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各個領域們的專家與實習生都不敢觸怒這位教授的黴頭。

“你能別轉了嗎?我的頭都要暈了。”古德里安打著哈欠。

已經深夜了,整整二十多個小時過去,那份資料至今下落不明。校董會交代的ss級任務沒有完成,三位值班教授都不能休息。

“不能!”曼施坦因幾乎是從牙縫裡吐了幾個字。

“我們三個都是知情人,也是這次任務的負責人之一,我可不想給履歷上增加一筆失敗的事蹟!”

“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強的榮辱心了?”古德里安撓撓頭,“你腦袋上的頭髮好像更少了,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我聽說熬夜會導致脫髮的。”

曼施坦因被氣壞了,老友的脫執行緒度總能重新整理他的認知。

“風紀委員會主任怎麼會有這麼強的羞恥心?他要是有,就不會上學時代一直抄你的作業與論文了。”

從遠處走來的施耐德慢悠悠地說,用犀利的語言撕破他的偽裝:“他是心疼錢。”

“錢?什麼錢?”古德里安摸不著頭腦。

曼施坦因鐵青著一張臉,被人拆穿自己的小心思,也不偽裝了,而是放聲咆哮,多少有幾絲惱怒的意思:

“為了給b007提供支援,我批了一百二十萬美元的經費!那份手抄的資料價值一百二十萬美元!懂了嗎?”

古德里安的頭髮都被氣浪掀飛了,他擦了擦眼鏡上的唾沫,一臉嫌棄:

“那怎麼辦?陸離路明非楚子航現在都上了飛機,準備返回校園。就是你命令他們折返,也沒有辦法。”

他嚥了一口唾沫,繼續說道:“要我說不知先睡一覺,養好精神。”

“我贊成。”執行部部長施耐德,破天荒地同意了古德里安這個不靠譜的意見。。

曼施坦因與古德里安紛紛轉過頭去,一臉見鬼的表情。他們這才想起來,施耐德剛才……好像說了一句俏皮話?

該死?什麼妖魔鬼怪佔據了他的身軀?快把那個冷酷的執行部部長還給我們!

“你們這麼看我幹什麼?”施耐德重重咳了一聲。

他從西服的口袋中取出藥盒,裡面是鎮定藥劑,黃色的藥片吞服後,又吸了幾口氧氣,這才恢復正常。

執行部部長那張鬼見了都會逃跑的臉,暴露在兩位教授的視野中。

這個模樣,這個病情,這個吞嚥動作,確定是施耐德本人沒錯。

曼施坦因身為財務委員會的一員,自然清楚施耐德的病情。每年學院都要花費驚人的數字,維持他的生命。

服藥無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曼施坦因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不高興,他回想起施耐德剛才出去打了一個電話,忍不住問:

“我記得……你剛才是給校長又打了一個電話?有什麼結果?”

施耐德這種愜意的表情,風紀委員會主任只在他上次發表了一篇核心期刊的論文時看到過。

執行部雖然都是一群殺豬的,但殺豬的也不想自己在學術方面被其他教授落下。何況施耐德本來就是學術型的教授,因為某次事件才執掌了暴力部門。

他的內心,始終有一顆學術的心。

“校長的電話撥通了,他沒去旅行,而是在波濤菲諾參加校董會。”施耐德說,“上次打電話的時候正在商議某項議案,不方便接聽。”

“難道校長得知這個訊息,準備親自出馬?”古德里安眼睛亮了起來。

施耐德搖搖頭,推著自己的小車向兩人靠近:“不,這次會議時間會比較漫長,校長不會親自出馬。”

校董會每年都會照常舉行,通常不會超過一天——畢竟現在科技發達,視訊會議也不是不可以。

但也有例外,每逢重大事件,比如格陵蘭冰海事件,亦或是最近的青銅計劃,都屬於對混血種社會的格局產生重大影響,連著開會一個星期也不是難事。

反正那裡依山傍水,是個難得的度假聖所。

“你這是?”曼施坦因遲疑了。

施耐德推著氧氣裝置走過來之後,用自己的許可權,登陸了一個內部系統。密密麻麻的紅色資訊,是學院內每個人的行程。

“看。”施耐德壓低了聲音,“這是陸離老師的行程,他訂了一張從芝加哥到波濤菲諾的機票。”

“校長跟你說的?”曼施坦因用同樣低的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