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天就會抵達阿瓦隆島,在外側執行警戒與對利維坦的搜尋。雖然明天才是最重要的聖誕節,但由於時間的問題,我們只能把慶典提前。”施耐德今天破天荒地說了一大堆,“學院已經為我們準備了凱旋的戰歌,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齊聲回答。

“祝你們擁有一個愉快的夜晚。”施耐德推著小車走了。

雖然是慶典,但這位教授還是要回到船長室運籌帷幄,所有人都可以放鬆,唯獨他不可以。

施耐德走後音樂與手風琴重新奏響,氣氛到達頂點,男孩與女孩們載歌載舞,在聖誕樹外圍手拉手,歡聲笑語。

雪也是其中的一員,她拉著阿巴斯的手,眺望聖誕樹巨大的聖誕樹,上面除了彩燈還有禮物盒,眼睛裡充滿嚮往。

“想要哪一個?”阿巴斯詢問。

“都想要。”小女孩老老實實地回答,這會兒十足的孩子氣,“好吧,我太貪心了。三個就足夠了,我一個,爸爸一個,哥哥一個。”

聽著童趣且懵懂的發言,阿巴斯卻高興不起來。經過心理治療師的用‘催眠’的治療後,雪的應激性精神創傷好了不少,總算像一個同齡的女孩子那樣了。

可她這個小小的心願在聖誕夜卻不能實現,因為根據推測來看,她的父親和哥哥很有可能都葬身在亞種之口。

雪與阿卡杜拉·阿巴斯一樣,變成了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我來幫你。”阿巴斯最終還是沒有公佈這個殘忍的訊息,伸手取下了雪指著的三個禮物。

女孩抱著禮物盒傻傻地笑,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金碧輝煌的大廳奏響了silent night,男孩與女孩們開始尋找舞伴,婀娜的身姿不斷在足以充當鏡子的地板上旋轉,音符從樂師的指縫中跳動,迴盪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由josepent night》不僅在宴會廳播放,這艘破冰船內幾乎所有的艙室都在迴盪它的旋律。谷

就連陸離的那一間也不例外。

年輕的教授此時正在透過舷窗向遠方遠眺,北冰洋的夜空在不颳風的時候是暗藍色的,星光明滅可見,無與倫比的純淨。

路明非就在他的身邊,手裡提著一柄柳葉刀。今天s級沒有穿聖誕服裝,甚至連那件黑風衣都脫了。取而代之的是白大褂與無菌手套,看起來是cosplay醫生。

“開始吧。”陸離說。

“那陸老師你先脫衣服吧。”路明非輕輕嘆氣,說出了一句讓人很容易誤解的言論。

當然這不是師生之間在聖誕夜這個背景下雙雙覺醒了什麼不良的癖好,尤其他們都是男性。不過路明非今天穿著的白大褂也不是cosplay使用,他真的要進行一場手術。

陸離躺在那張被改造的無菌病床上,慢慢開始脫衣服,很快就一絲不掛。他倒是很坦然,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沒進過澡堂子嗎?

“陸老師,你能不能穿上內衣?這樣我會覺得很奇怪唉……”路明非捏著柳葉刀的末端,側過了臉。

他可是個南方人,進入澡堂子大家坦誠相見……還真沒有過幾次。

“穿著內衣怎麼做手術?我這可是全身移植。”陸離躺在床上,義正嚴詞地解釋,“難道你想在移植的過程中切開我的內衣,然後欣賞那種被撕裂的狂野感嗎?”

“我又不是變態!”路明非跳了起來。

“那你羅裡吧嗦幹什麼?想想前幾天在模型身上怎麼試驗的,就在我身上怎麼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離總感覺誰調低了艙室內的溫度,胯下涼颼颼的。

“好吧。”路明非緩緩地把柳葉刀刺入陸離的小臂。

這場手術的全名是‘鍊金限制器移植’,是陸離經過冥思苦想思考出來的解決辦法,類似心臟搭橋手術。這樣在岡格尼爾刺入身體之後,死氣並不會迅速蔓延,而是被牢牢地限制在一點,同時人體與這些植入血管的鍊金裝置共同作用,讓吞噬樹枝的速度陡然提高。

但副作用就是當這些植入血管的鍊金裝置符文失去作用後,會痛苦很長一段時間,處於虛弱狀態。

“感覺怎麼樣?”路明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