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你彙報我,這些年,他過的什麼日子?你的詔獄他沒有呆過?你的大刑他沒有受過?你的凌辱他有沒有捱過?就算你與他有仇有怨,也該報得差未幾了吧?你說你沒有要他的命,辣麼我且問你,你為什麼不要他的命?還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為了那一批從他手上消失的金銀玉帛。」

她擲地有聲,字字如針。刺人,蜇心。

魏崢眼梢微微挑高,看著她,鬨笑一下,沒有吭聲。

夏廷贛抓住她袖子的手,緊了緊,狀如果害怕。

這些年來,大致他沒有少受魏崢的罪,也歷來沒有人為他出過甚。現在有人擋在他的眼前,他雖沒有了神智,可那生產的親近感,或是讓他與謝銘月極為親近。

「不……不怕……」

他都怕成如許了?還來安慰她不怕?

內心一暖,謝銘月安撫地握了握他的手,又若無其事地看向魏崢。

「從我們入陰山,到額爾古開始,你步步合計,為的是什麼?你把我爹帶到皇陵來,又是為了什麼?不即是為了錢,為了銀子……為了你稱霸漠北,稱霸天下的雄圖大業?魏崢,我說得過失?」

她話多的弊端,又犯了。

可塔殿內,近百人,聽完了,卻聲氣全無。

主子鬧騰,侍衛們是不敢說。燕有望抿著唇,冷冷注視著,是不想說。

謝銘月的好強,人人皆知。

有些工作,他可以為之。有些工作,他卻不會去幹涉她,更不可以代替她做。

聽完她的詰責,魏崢清靜少焉,緩緩笑開。

「寶藏,金錢?」

自嘲般重疊一遍,他側頭看了一眼燕有望,才又把視野專一到謝銘月的臉上。

「夏楚,我是恨你父親,也恨你,恨你們夏氏的每一片面。在魏國公府被抄家以前,我便連續恨著你。可你太傻,你基礎不知,還把我引為親信,對我各抒己見……把我對燕綿澤的心思,換開花樣的在我眼前說……我耳朵都聽出老繭了,還得哄著你,你猜猜看,我是為了什麼?」

他似笑非笑的眉眼,極是可憎。

想到其時的夏楚,不但被燕綿澤嫌棄,還被魏崢欺騙,謝銘月突的有些憤懣。

那憤懣的感受來得很快,也很詭異。夏楚明燕不是自己,卻又像是她自己普通,疼痛感幾乎切膚,令她有些受不了。

腦子轉了一下,她冷冷一笑。

「這還用猜?你不是就為了扳倒魏國公?」

「沒錯。只惋惜,過去的你,不如現在這般伶俐。」魏崢臉上笑意更濃,「燕綿澤、夏廷德、夏問秋……這些人,都曾被你當做仇人。你恨他們沒有錯,是他們乾脆導致了‘魏國公案"的事發……也導致了無數人的殞命。但你可通曉,魏國公案不我切身審理的,或是我一手籌謀的?」

有些事,如果聽旁人說來,也能夠沒有辣麼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