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燁跪著不敢抬頭,他心裡有無數的怨念,但他如今必需忍著。

衛凌安沒有死,他居然沒有死。

“你起來吧,這件事不怪你的。畢竟,你就是一條狗怎樣比得上一把刀。”

皇帝轉過身,眼裡滿是嘲笑的望著謝燁。

“微臣無能,陛下指摘的是,微臣就是一條狗。”

謝燁滿臉的奉承,跪在地上向皇帝請罪。

“若不是由於謝楠同衛凌安走的太近了,我倒是更想要用謝楠,可惜了。”

皇帝有些遺憾,手裡不停的摩挲著玉扳指。

幾縷日光從窗縫處射進來,照在皇帝髮間,他髮間的青絲顯露無疑,他老了。

聽到皇帝提到謝楠,謝燁恨恨的咬了咬牙,想著自己要不要把謝銘月的事情抖摟出來。

就在謝燁還在猶疑的時分,皇帝身邊的老太監從外面進來了。

老太監瞧見地上的碎瓷片,就曉得皇帝又生氣了。

“陛下,太子殿下說有事想請求見。”

本來還滿臉怒氣的皇帝聽到太子在外面,馬上就變了臉,變成了慈祥的父親。

“快點讓太子進來,外面日頭曬。”

皇帝低頭看到地上有碎瓷片,就趕緊攔住曾經轉身進來的老太監。

“讓宮女把這裡拾掇一下,亂糟糟的像是什麼樣子。”

“奴才馬上去喊人。”

老太監應了一聲就趕緊跑了進來。

想著謝燁還跪在地上,皇帝沒好氣的說:“滾吧,別在這裡礙眼了。”

“微臣馬上就滾。”

謝燁馬上就從御書房跑了進來。

太子站在御書房門口,見到謝燁狼狽的跑了進來,眼底裡滿是譏諷。

“謝大人這是捱了父皇的指摘嗎?”

“陛下最近政務忙碌,謝大人辦事還不得當,陛下難免要指摘他。”

老太監對著太子語重心長的講著皇帝的不容易,他不想讓太子像外人普通的覺得皇帝喜怒無常。

“父皇他年歲大了,本宮又什麼都不能為父皇做,也是苦了父皇的。”

太子嘴邊顯露一抹苦笑,臉上多了幾分無法。

宮女們很快就將御書房拾掇好了,從裡面退了出來。

“殿下您進去吧。”老太監為太子把簾子掀開。

太子笑著,“有勞公公了。”

御書房裡的香爐裡曾經重新填上了龍涎香,嫋嫋白煙從爐中升騰而出。

“阿仁,你我父子之間無需這麼多禮的。”

皇帝看著兒子,心裡的火氣全都沒了。

“父皇,禮數究竟是要守的,您總是這麼慣著我,朝中會有人不滿的。”

從小長在皇帝身邊的太子一向是不怕皇帝的,他心裡是真的把皇帝當做父親。

“阿仁你管那些人做什麼,朝廷裡若是有人敢彈劾你,我就把他們關起來。”

想著先前有人彈劾太子不守禮數,皇帝心底就生出一陣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