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獨孤瑾拿起桌上的三壺酒,將兩個小杯子留給謝銘月。

可謝銘月基本就不想用小杯子喝酒,就沒有拿,直接就跟著獨孤瑾到了院子裡。

院子裡固然有些熱,可晚風一陣接著一陣的人,人在院子裡也是很舒適的。

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偏殿臺階之上,一小片又一小片清冷的光照亮了偏殿的門口。

白日裡叫得累了的蟬曾經不再叫了,老誠實實的歇在樹上,倒是別的蟲子偶然會發出些聲音,讓院子裡不會太沉寂沉悶。

謝銘月出來後就直接坐在了臺階上,可獨孤瑾卻仍在院子裡四處尋著有沒有宮女和太監還在,不敢貿然坐下。

“六殿下,院子裡沒有旁的人了,奴婢剛剛曾經檢查過了。”

月圓從一旁走了過來,剛剛嬤嬤來的時分她就先分開了,等嬤嬤走了她才回來。

見到月圓,獨孤瑾神色非但沒有緩和,反而皺起眉來。

“月圓,你也回去歇著吧,等會兒我送銘月回去。”

獨孤瑾不喜月圓在一旁,想把月圓支走。

曾經拿起酒壺開端飲酒的謝銘月放下酒壺,站起身走到獨孤瑾身邊,拉了他袖子一下。

“讓月圓留在這裡吧,我要是真醉了,你可是拿我沒法子的。”

“好。”

難得謝銘月柔聲細語的對他說話,獨孤瑾就沒再說讓月圓分開的事。

他轉身走到臺階前,彎腰把兩壺酒放下,想著將謝銘月拿的杯子找出來,可他在臺階處尋了良久,也沒瞧見杯子。

“銘月,杯子在哪裡?”

“不用杯子,直接喝啊。”

謝銘月坐在臺階上,拎起酒壺直接對上嘴喝。

獨孤瑾望著謝銘月肆意而自然的樣子,躊躇了一會兒也就承受了。

他也就坐在了謝銘月身旁,學著謝銘月的樣子拎起酒壺往嘴裡灌酒,可他一下卻倒了太多的酒到嘴裡。

酒沿著他下巴滴落到衣領之上,清冽的酒水讓獨孤瑾感到一絲的酣暢。

“你慢點喝,照你這種喝法,這一壺酒馬上就沒了。”

謝銘月忍著沒有笑出來,卻不敢再往自己嘴裡倒酒了,怕自己一會兒忍不住笑起來把酒噴出來,可就糜費了。

獨孤瑾把酒壺放在一邊,臉上曾經有些輕輕泛紅,胸中生出一絲的悶熱。他偏頭瞧見謝銘月拎著酒壺的纖纖玉指,就覺得胸中生出了一團火。

月光散落在謝銘月精緻小臉上,從小臉往下漸漸流淌著勾勒出她細長而白淨的玉頸。

本來清冷的月光散在謝銘月瀲灩的桃花眼中,同她眼裡慵懶肆意的眼神交匯在一同,也變得溫和暖和起來。

緩了一會兒,謝銘月將酒壺放在一旁,扭頭對身側的獨孤瑾道:“你說這院子裡是不是比屋中有趣多了的,要是悶在屋裡可就看不到這麼好的月色了。”

獨孤瑾沒有抬頭,只是將放在一旁的酒又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