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主子……」

「滾!」燕有望低低斥道。

「是,奴才這便滾,這便滾。」謝越縮了脖子,趕緊退了下去,自己去牆角根打嘴巴去了。那「啪啪」的聲音很是嘹亮,可他是宮中燕叟了,很是明燕此中方法,裝模作樣

的「哎喲」叫喚著,他其實並不以為委屈,只是為了主子想要感嘆。

「陛下!」

卡扎爾看燕有望在門口不動,放下茶碗,屈膝行禮。

「妾身拜見陛下。」

燕有望冷肅的臉上,沒有表情,每個字都是一樣的平調。

「皇嫂有事,找謝越去辦便可。這般暗裡見朕,是想陷朕於不義?」

卡扎爾微微一怔,尷尬少焉,緊張地捋捋頭上的面紗,把一張瓷燕的臉兒露在他的眼前,那一雙翦水桃花似的眼睛會說話似的,忽閃忽閃,說不出來的明朗感人。

「陛下,過去的事,是卡扎爾的過失,望請諒解。」

她道了歉,可燕有望並不進屋,只是冷冷看她。

「陛下……」卡扎爾滿滿的情意在他極冷的視野裡,逐步崩潰,臉上的笑容也終是凍住,導致了惆悵的一嘆,「皇后遭此大劫,久病不愈,不但我哥跟著憂心,我這顆心,也甚為不安……無論我與她過去有幾許恩仇,都過去了。只現在……實不忍心看你為了她,這般輕慢自己,我……」

一片面自說自語,也是需求勇氣的。

沒有獲得燕有望的回應,卡扎爾的情緒在緊張與激動之間反覆瓜代,應付半天,便自行打斷,拮据得俏臉通紅,艱苦地增補道,「我本日來,是想說,如果你不嫌,我其實……或是明淨之身。我不求為後,不求為妃,只求能伴你擺佈,為奴為婢,為你端茶倒水,奉養你飲食起居,今生,便已足矣。」

她心臟狂烈地跳動著,一雙小鹿似的眼睛,期盼地看他。

「好嗎?陛下,好嗎?」

燕有望看她良久,突地牽了牽嘴角,鬨笑,「滾!」

沒有多餘的一個字,他回身便走。

卡扎爾情意厚義的傾吐,換得這般結果,耳根一燙,臉兒臊到極點。要曉得,為了見到他,她做了許久的籌辦。保養身材,護理邊幅,探求時機……為了在他眼前說出這番話來,她至自己的莊嚴,踩在了腳下。可他卻這般無情,不但不給她時機,眼中除了嫌棄,即是厭惡。

他何故至此?她究竟哪裡欠好?

她比女人美,比她有才思,她才是公認的大晏第一美人兒。

卡扎爾素來自視甚高,腦子裡頃刻劃過的幾個標籤給了她極大的信心。眼看燕有望袍角一擺,就要離開門檻,她背注一擲般猛衝了過去,伸脫手臂抱向他的腰身。

可燕有望何許人也?他不想讓人近身,誰又能近得了?

他眉頭一蹙,迅速側身……

卡扎爾伸在半空的手沒了支援點,前方的位置也空了,一個收勢不住,繡花鞋踢到高高的門檻,身子不穩便以一個獨特的姿勢栽了出去,下巴重重著地,滿身俯撲在地,極是狼狽。

大致這個動作太「勾人」,候在門口的丫環們一愕,偷偷咬唇憋住笑,好不辛苦。

如果是想笑便笑,那還令人好受少許,壓制的笑聲才更像鬨笑,更會讓人以為羞恥。卡扎爾又急又臊,仰面看一眼燕有望疏離淡漠的身姿,出奇的憤懣了。

「你竟如此待我?」

她不曉得,燕有望能如此待她,已是看在魏崢的面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