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月看著他,卻笑了,「我想,你如去了,未來燕綿澤有了孩兒,也會為你點讚的!」

魏崢石化,「……」

金川門。

這座位於都門城北的老城門,城牆緊厚,戍守精密。現在因了南北南軍的對立,更是顯得森嚴而肅殺。燕綿澤身著一襲明黃的袍服,衣袂頂風飛舞,

他立於城頭,註釋著城下燕有望冷峻的身姿,面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有望皇叔,你是朕的宗室尊長,朕敬你,更從未輕慢你。你現在扯旗造反,兵抵都門,竟是不顧太上皇的身子了嗎?即使你什麼都不顧及,但好端端的藩王不做,卻落個叛逆之罪,被滿門抄斬,可值不值得?」

他決口不提削藩之事與自己暗中使的壞,說這些義正辭嚴的話,目的天然只是為了說給金川門的滿朝臣工與兩軍將士聽。一個會馭人者,也普通都明燕說話。

燕有望勒著馬韁繩,悄立,不動半分聲色。

「燕綿澤,你就這般自信?另有斬我滿門的時機?」

燕綿澤輕輕抿唇,調侃道:「不是朕自信,而是有望叔你太小瞧朕了。且不說正籌辦入京勤王的上百萬兵馬,你能不可以吃得下,便說……」頓一下,他笑了,「朕不是生意人,今兒卻想與有望皇叔做筆生意。拿一片面,換你放手一座城。」

燕有望眉頭微動,攥韁的手微微一緊。

「人與城豈可等量齊觀?你太兒戲。」

燕綿澤微微一笑道:「換了人,我大約沒有設施保證,可今兒我要與你業務的人卻差別。我相信,她不但僅值一座都門城,即是整個天下,也值得的。」說罷他偏頭,拔高了嗓子,「帶泰王妃。」

一語皆出,城樓下譁然一片。

燕有望掌心攥出了汗來,但他沒有滾動,冷冷註釋著城樓上的動靜兒,似是老衲入定,連呼吸聲都沒有。未幾一下子,一個被反綁著雙手,堵著嘴巴,蒙了半邊臉的佳模模糊糊的發現在了城垛上。

間隔太遠,光線太暗,加上蒙了輕紗,那佳的長相不是太清楚,從身高與體型上來看,樣子確鑿像極了謝銘月。

燕綿澤負手立於城頭,瞥見燕有望僵化的身子,逐步走近,撫了撫那佳的臉,把她臉頰上的輕紗牽了牽,動作極是溫柔,語氣也暖和鬆軟。

「瞥見沒有?你可愛的男子來了。激動嗎?」

那佳起勁偏著頭,身子掙扎著,雙目瞪著他。

燕綿澤看著她,微微一笑,放動手,轉過甚來看向燕有望。

「有望皇叔,瞥見了她,你是不是便不想做皇帝了呢?」

燕有望居於即刻,久久沒有滾動,面部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也不曉得相信了沒有,那樣子似是在恬靜地守候他的下文。

燕綿澤看了他少焉,淺笑著突地轉頭,「張四哈!」

城牆上的一切是早就籌辦好的。張四哈得令,應了聲「是」。幾個太監便過來幫忙,把那反綁的佳架到了一堆高高壘起的柴薪架子上。在城牆的垛口,堆放了很多柴薪,柴薪上早已澆好了桐油,像是火刑普通,那油味與柴火味,令人雞皮疙瘩掉一地。

燕綿澤目光厲了厲,從一個禁軍手裡按過火把,舉著它走到柴薪的邊上,笑著將火把輕輕一舞,看得城牆外的民氣驚肉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