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笑而不語(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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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表情,魏樂便知他有想什麼,掃興什麼。
略略一笑,她道,「此次過來,是臨時起意,要緊是爹他……」瞄了後背微駝,但氣焰不小的夏公一眼,魏樂壓小了聲音,「他鬧騰,非得過來。我們不得已,這才安排出行的。我們閨女還小,路途渺遠,未便上路,就沒帶她。」
夏公鬧著要來的?滄州烽火連城,如果無目的,他來做甚?
王軍心驚一下,沒有再多問。雖然他沒有見著女兒有少許掃興,但顛沛流離的年代,孩子留在北平有奶孃照管有好吃好喝的,又安全又舒服,天然比跟著魏樂過來要好得多。
這般一念,他也就釋然了。
年夜之夜,可伉儷團圓,已是苦了魏樂,他不可以請求更多。
滿心歡樂地說著話,盞茶工夫,一行人便到了駐地。
營門口的大紅燈籠,高高懸掛著,在夜風中一蕩,又一蕩。
燈籠的火光裡,有一群人在歡迎。很前方的兩個,鮮明是匆匆穿衣出來的燕有望與謝銘月。王軍他們還在城門口時,便有兵卒打馬走在前方去稟報了。這頭他們剛出營,人便到了。
天冷,謝銘月身上裹著燕有望的大氅,嚴嚴實實得,幾乎把臉都遮住了。遠遠地瞥見夏廷贛與魏樂一行人過來,她疾速地跑過去,伸長了脖子往馬車裡瞅。
「魏樂,阿星……來了麼?」
魏樂跳下馬車,瞧著她期待的視野,有些不落忍。
「小郡主是想來的。可……路太遠,又不服。我沒讓她跟。」
阿星的性質謝銘月曉得,如果是魏樂不讓她跟,要否則得偷偷溜走,如果否則小傢伙不曉得得生多久的氣,說未必還會哭鼻子。
想到阿星墮淚滿面的樣子,謝銘月笑逐顏開的臉,微微一沉。
「哦!」
就一聲,就一瞬,她嘆口吻,又抿抿嘴巴,展顏笑開地呼喊著兵卒過來為魏樂拿行李,無所謂的笑道:「是噯,小孩子呆在王府是很好的了,要真把她帶來了,那才讓人發急呢。」
「口過失心。」夏廷贛負動手,瞥她一聲,「想著女兒,忘了爹。」
謝銘月一愣,看著這傲嬌的老頭兒,「噗」一聲,真笑了。
「是是是,爹,外頭冷,您老趕緊屋裡坐……」
一行人嘻哈著,入了營房,早有熱茶暖爐奉上。
久別重逢的親人,在大年三十的夜晚,冷不隊見了面,自是暖意融融。
營房的大帳內,燈火通明。燕有望、謝銘月、王軍、魏樂、夏廷贛、道常、元祐等人眉飛色舞地聚在一處,謝越、銀袖、戰一、隊一等十二天干侍衛,也圍在身邊奉養聊天,空氣歡欣到了極點。
喝著熱茶、吃著小點心,各位聊著這一年多來的景況,聊晉軍與南軍這場空費時日的戰鬥,聊北平府的人事,聊都門的人事,感傷感嘆間,只覺事過境遷,時日竟是人不知,鬼不覺溜走。春、夏、秋、冬連續更替,悲、歡、離、合人間常有。喜、怒、哀、樂不斷轉換……歲月在逝,人亦在變。
沙漏逐步滑動,人不知,鬼不覺間,到了午夜。
「爺,您先頭不是說頭痛嗎?早些著去蘇息吧?」
燕有望不舒服,他要去睡,這些人都欠好再留。
她是這麼想的,可燕王爺先前出營以前,剛剛吃飽喝足,精力雖有疲倦,但也沒有睡意。汲取到謝銘月意有所指的眼神,他一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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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點頭。
「爺的頭不痛了。如果是你急著去睡,那爺便陪你睡吧。」
什麼叫她急著啊?謝銘月以為這貨必然是
故意的。
暗自咬著牙,她與他一本正經的目光對視著,低低罵一句「人渣」,便笑吟吟過去為她爹續水,「爹,您這麼大老遠過來,肯定乏得緊了,不如先去歇著?要說話,明兒有的是時間,這幾日停戰,又是過年,急什麼?熬夜老得快,我扶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