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作聲,只剩劍柄在搖蹣跚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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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鳥的蹄子受了少許輕傷,二人惹不得騎它了,只能牽著它從這邊坡地往嘎查村繞回去。可沒多一下子,便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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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人騎著馬飛奔了過來。他們舉著火把,移動的速率極快。

謝銘月內心一緊,「老爺!」

在她未吐聲時,燕有望便感受到了,快速地捏了捏她的手。

「不要緊張,是特一他們。」

「哦」一聲,謝銘月這才反饋過來,「你安排了他們出使命的?」

燕有望輕輕點頭,沒再多言,只等一群侍衛急匆匆圍過來問寒問暖,這才把手上的疆繩遞給謝銘月,看向走在很前方的特一,低聲交託。

「皇陵那邊兒,先不要動作!」

這一次過來,他們的目的即是要找那一批燕有望曾經接觸過的前朝搜尋民脂民膏而來的鉅額財產,可現在兵馬未動,燕有望就已經摒棄,特一也是不太理解。他想問,但看一眼燕有望涼嗖嗖的眼珠,究竟或是沒有多說,只抱拳道,「屬下服從!」

說罷他回頭看了一眼世人,又壓低了嗓子。

「那眼下,我們來都來了……可怎辦?」

燕有望微微闔眼,「去額爾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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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山巒,升沉在這一片開痴的草原上,黑壓壓的天際裡,一輪彎月高高懸掛,偶有幾絲星光也不太亮堂。一群不疾不徐的人馬,帶著一群正在向四野胡亂撤走的狼,悄然地走在無路的草原上。

人群的前方,一個錦衣玉帶的俊俏公子慢悠悠坐在馬上,姿勢極是安寧,他的袍服與漠北最常見的蒙族人不同,周密一看,是華夏的衣款,質地精良,用料考究,織錦絲綢,極是惹眼。只惋惜,人無完人,他廣大的左側袍袖,在冷冷的冬風一蕩一蕩,少了一隻手。

他似是不以為意。

連續連結著文雅,高貴的身姿,帶著笑的嘴臉。

「阿木古郎——」

一道喚他的聲音在黑風中傳來,不是他的隨從,而是來自他的馬前。

就在他高大的暗影裡,包圍著一個小小的丫環,她約摸兩歲的光景,梳著的一對羊角辮,高高豎在頭上,坐在他的馬前,她小小的身影被他的身軀完全地蓋住了,但奶聲奶氣的腔調,卻極為清晰。

「要覺覺……」

她沒有喚敬稱,也沒有喚親近的什麼稱呼,小小的孩兒,竟是直呼鬚眉的名字。

這一副,其實看上去極是風趣,但身側的一眾隨從宛若怪罪不怪,正如他們始終不通曉他們的關係普通,無意外,也無獵奇,更不左顧右盼,只是悄然的行走在草原上。

低笑一聲,夜風送來那鬚眉的聲音。

「困了就睡一覺,等你醒來,就抵家了。」

「阿木古郎——」小丫環又用奶聲喚了他一聲,等他再垂頭看時,她已經拽著他的袍角,斜倒在了他的懷裡,眼睫毛輕輕眨動著。宛若並沒有睡著,但呼吸卻遲鈍下來。

他看她一眼,「我們籌辦出發去額爾古了,帶你去伴遊好欠好?」

梳著羊角辮的小丫環沒有睜眼,小嘴微微撅一下,月光下臉部的輪廓竟是精美得仿如果天主的宏構。好一下子,她用蒙族話奶聲奶氣地咕嚕了一句。

「好……阿木古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