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查村是離陰山皇陵很近的一個村子。

順著他手指的偏向看了一眼,燕有望凝思思索一下,點了點頭,看一眼謝銘月,拍著馬背,一聲「駕」,領著數十騎便賓士在了前往嘎查村的路上。

一行人,排成了一溜,乍然看去,就像一條黑龍的長龍。

蒙古氈包裡,比擬於外間的寒風,暖和了許多。

一位體態微胖的虯髯老者,熱心地歡迎了他們。據特一說明,他叫海日古,在嘎查村裡頗有些威信,是數得上名兒的燕叟了,他不但大事小事都知之甚詳,還通漢話,也時常歡迎往來於南北的商隊,從中得些利息,日子過得風生水起,很會來事兒。

海日古為他們倒上馬奶酒,豪邁地幾口灌下喉,便拉開了話匣子,不但向他們說清晰即將在額爾古舉行的盛大魯班節,還領先提到了他們的生意。

「幾位從關內過來,是做什麼生意的?」

燕有望拱手道:「馬匹,不曉得燕叟家可有諳習的途徑?。」

海日古目光一凝,審視他片望,搖了搖頭。

「這位嘉賓不像做生意的人。」

燕有望眉頭微蹙,「哦」了一聲,笑了。

「那您看我像做什麼的?」

他面色清靜,姿勢貴氣雍容,每一個字都說得消沉有力。海日古撫了撫長鬚,與他銳利的目光對視少焉,哈哈大笑一聲,話峰一轉。

「老夫我談笑的,只是看嘉賓面生,怕是第一次來吧?」

燕有望容色鬆緩,輕輕一笑,「接了家父的生意小兩年了,錫林郭勒一帶常跑,但都是做外相生意,馬匹是第一次做,此地也是第一次來,讓燕叟家見笑了。」

呵呵一聲,海日古擺了擺手,道,「怪不得你不知,這些年的仗打來打去,大汗們對馬匹都管得緊,如果是暗裡裡銷售,被發現了,是得遭殃的。」

馬匹是戰鬥的主力,漠北的馬兒又有揚名於世的彪悍勁道,無論是北狄也好,或是兀良汗也好,控制牧民們的馬匹都很正常,謝銘月想,這與後世的槍支管束恐怕也差未幾。既然這般,那牧民們養的馬奈何辦?那些馬匹販子的生意又奈何做?

不等她思索出來畢竟,海日古又笑了,「但牧民們養了馬,不可以留著看吧?馬匹販出去,利潤也是很大的,為了贍養一家老小,賣也是得偷著賣的……」

說到這裡,他看了燕有望一眼,像是要說一件極為私密的事兒,側過身子,壓低了聲音,「嘉賓恐怕也不得悉,陰山一帶的馬匹,都是賣給三公子的……」

三公子?謝銘月揣摩著他的發音,怔了怔。

難不可古代也有壟斷生意?

燕有望遲疑一下,笑道,「那三公子是什麼人?」

海日古見他們感樂趣,就像三公子是他家的似的,臉上便添了幾分自滿之色,撫著髯毛嘿嘿笑道,「不瞞嘉賓說,我們這位三公子,屬實是一個奇人。他不但做馬匹生意,也做絲綢,做茶葉,做鐵器,做毛皮……凡是能贏利的謀生,他都做……並且,他為人極好,給的代價也公正,同事們都稀飯他,樂意與他做生意。因此啊,你們這一趟,恐怕是燕來了。」

分辨著他的話,謝銘月內心微微一怔。

也不知怎的,他對這個三公子越發獵奇起來。

「燕叟家,三公子,叫啥名兒?」

海日古見她一個姑娘,也對他的三公子感樂趣,臉上的褶皺笑得更大了,「叫什麼名字,老夫我就不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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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同事們都叫他三公子,甚為尊重……尤其是姑娘們,個個都稀飯他。」

啊,敢情或是一

個萬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