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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曉得,燕綿澤要撤藩,要對於這些藩王是勢在必行的舉動

。但無論他是巧揚名目也好,欲加之罪也好,即使是「莫須有」,也務必有一個能堵出攸攸眾口的說辭才行。

而燕有望擅自離開藩地,即是很大的痛處。

可燕析卻搖了搖頭,「如果我有此心,又何必這般繁難?」

燕有望笑著看他,「如果你無此心,又為什麼在此?」

燕析也笑,「老有望認真不知?」

燕有望蹙眉,朝謝銘月的偏向略略側首,唇角揚出一抹笑意來。

「謝銘月可知?」

謝銘月看著他的唇,用力兒搖頭,「老爺,奴僕不知。」

燕有望哭笑不得,極是痛愛的拍拍她的頭,這才看向燕析。

「老有望屈曲得很,還請三哥昭示。」

燕析沉吟一瞬,舉起酒碗迎向燕有望,語氣沉沉,似是真誠了幾分。

「有望弟哪是屈曲之人?那我實說了吧,現在三哥與你,已是唇亡齒寒了啊。」

二人對視著,良久,才展顏,皆是一笑。

「敢情三哥是找我合盟來了?」

「不!」燕析看著他,目光裡添了幾分陰戾,「不算是合盟。藩王連續落馬,鬧得民氣惶惶,陛下的心思,已不言而喻……有望弟你與他舊日夙敵,他撤除了旁人,奈何大約留得下一個你,大約是一個我?為今之計,我兄弟二人除了互相依靠,共圖大計,別無他法。」

他說得感傷,也真誠,謝銘月看得囫圇吞棗,懶洋洋挑了挑眉,拿著筷子夾了菜,放入燕有望的碗裡,趁便看著他的嘴。

只見他道,「三哥,不管合盟或是依靠……都是要考究至心的。」

燕析一愣,隨即發笑,「有望弟或是這般奪目。」頓了一下,他看燕有望抿緊唇線不言不語,含笑著接道,「有望弟素來無染指天下的野心,如果是另日事成,三哥必以北平府以北的藩地相贈,並保你後代後代,永久榮華。」

燕析說罷,燕有望沒有什麼反饋,謝銘月卻是嚇了一跳。

什麼叫狼子野心,她總算見識到了?

燕析打的竟是如許的如意算盤?他想借燕有望之手奪下燕綿澤的江山,而後許給燕有望一個安全和世代榮華?呵呵,說得倒是很入耳,但如果是未來他登位,安全與否且不說,世代榮華更是一紙泛論。真的他當了皇帝,與燕綿澤會有什麼不同,他又能容得下燕有望了?

謝銘月像是看了一個笑話,唇角一揚,盯著燕有望的眼睛,想從他的眼裡看出點什麼來。

惋惜,他人眸色沉沉,卻沒有涓滴情緒。

他這片面,始終讓人看不穿,連她也看不穿。

客廳裡一片清靜,對峙了少焉,燕有望吃了一口酒,剛剛笑道:「三哥來以前,斷然想好,如何讓我就範?」

燕析盯著他,語氣略略沉了幾分。

「如果是不同意,恐怕回不得北平府了。」

「哦」了一聲,燕有望抬了抬下巴,冷冷的瞥他一眼,側頭看向謝銘月,笑道,「謝銘月,你家爺受人威逼了,可怎生是好?」

謝銘月咬著筷子,笑眯眯看他,「那我可不可以允許。」

燕有望定定看她,目光幻化了幾次,終於輕笑一聲,撫上額頭。

「那接下來的事,就由你和三哥談吧。」

「好啊!」謝銘月咬著筷子發出一聲笑,衝他眨了眨眼,剛剛放下筷子,嚴肅地抱拳道:「老爺,您只管吃喝,一切讓奴僕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