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楷猛地叩頭在地,手卻牢牢攥住。

看他還在裝蒜,燕綿澤看著他,又像

(M..COM)

是沒有看著他,面色卻落寞得猶如那一地的波光,「你與她在未入宮前便已相好相許,但謝長晉為求繁華榮華,卻把她送入宮中為妃,活生生拆散了你們。六叔,這凡間,沒有比愛而不得,求

而不可以很苦之事,朕周全你們。」

燕楷一動也不敢動,乃至也不敢猜測燕綿澤此舉究竟何意。

他的這個侄子,已經貴為一國之君的侄子,他越發看不透。

如果說他曉得了自己私底下受燕有望威脅做的事,應該不行能這般垂手可得的放過他才是。如果說他不曉得,卻無端端要把謝靜恬給了他,除了開釋「示好」的訊息以外,豈非即是為了報告他,他不計較了?

他異想天開著,但燕綿澤卻沒有再註釋一個字。

「等淑妃下葬,你便把她領了去吧。」

看他真的沒有威脅自己,乃至也沒有談任何前提,乃至都沒有扣問半句他為什麼會跟著過來落雁湖的話,燕楷的心臟,驀地一抽,整個兒的懸到了嗓子眼兒。

一個帝王真的可以無視自家妃嬪與人有染?

燕楷心生惶恐,只怕秋後算賬,但燕綿澤卻像真的無意,只淡淡擺了擺袖,「皇城禁衛軍,或是交由你來打理。六叔,這片天下,不是朕一人的,是燕家的,是皇爺爺打下來的江山。朕守護它,也是為了燕家的子孫萬代,非朕一人之私。望從今爾後,你我叔侄,再無二心。否則,朕也容不得你了。」

燕楷怔在就地,久久不語。

這句話的好處是,燕綿澤都曉得了,包含他與燕有望的事。

他卻沒有處分,反倒把淑妃給了他。

威德兼施——一個恩,一個威,他拿捏得適可而止。

再一回到麟德殿入席的時候,燕綿澤面上帶著淺笑,未免多看了烏仁瀟瀟一眼。

「愛妃,來陪朕喝一杯。」

烏仁瀟瀟目光微微一亂,把穩翼翼地過去,俯身為他摻了酒,對視一笑,酒尚未進口,便聽得他掉以輕心地道:「今兒夜晚,朕去愛妃那邊。」

他的聲音放得很低,卻足以讓在座的人都聽見。

在正月許的日子,如果是有皇后,他是得在中宮裡陪皇后過的,可現在燕綿澤沒有皇后,去烏仁瀟瀟那邊,算是給她的恩寵與面子。可他似笑非笑的話說完,烏仁瀟瀟卻頓時變了臉,那的驚惶失措,顯出了原形。

烏仁瀟瀟拮据的別開頭,撥了一下發,只覺溫暖如春的殿內,冷風吹得沁入了肌骨,「陛下玩笑了,臣妾不敢。」

「朕疼你,是朕的事,你有何不敢?」燕綿澤掃了一眼場上眾人,也不知目光核心在哪裡,又一次將對她的痛愛發揚究竟。只是這一回,烏仁瀟瀟沉默著,只睫毛輕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帝王與皇貴妃這般恩愛,頓時引來恭賀聲一片。

人人都以為烏仁瀟瀟得蒙聖寵,從此平步青雲,成人上之人,定是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可謝銘月看著如許的她,內心卻一陣悲慘,只覺那滋味兒猶如割破肌膚。即使痛得滴著血,卻不可以呻吟一聲。

排場上的助威之詞,謝銘月一句也聽不見,她的腦子千迴百轉,連續在想著烏仁瀟瀟的事兒。可燕綿澤卻早已換了話題,他看著眾人,溫聲而笑。

如果說他前一句話還可以「強行理解」,辣麼這一句話即使強行也會令人生出幾分玄妙的感受來。真相他的可愛之物,或是可愛之人?知情者都心知肚明。

殿內一時無言,空氣極是尷尬。

(本章完)